潘德豐不愧是老流氓、臭無賴,眼瞅著形勢不妙,哪還管什么妻兒老小,只顧著提槍轉身,腳底抹油,立馬開溜!
怎奈這事發突然,天是蒙蒙亮,人是懵懵醒。
潘地賴子倉皇逃命,來到門前,剛開了一條縫,方才還空無一物的門外,此刻竟早有人在此恭候多時。
江連橫手握盒子炮,槍口穿過門縫,正抵在潘地賴子的眉心正中。
“嚇!”
只在這轉瞬即逝的詫異之間,江連橫一腳撩陰腿,踢出個雞飛蛋打。
卻見那潘地賴子老腰一躬,渾身一緊,手上的撅把子“啪”的一聲走火,整個人立時癱在地上收縮起來,拼命蛄蛹,嘴里罵罵咧咧地恨道:“我操,你小子他媽來陰的……”
江連橫沒有理會,低頭瞥了一眼地上的撅把子。
盡管那只是一把單響土槍,可他還是隨腳將其踢開,邁出兩步,轉身關上院門。
很快,韓心遠和趙正北也分別從東西兩屋,將潘地賴子的老爹、媳婦兒、小兒子和童養媳押了出來。
幾人被槍指著腦袋,面色蒼白如紙,紛紛跪在地上,顫聲求饒。
趙正北給他們挨個封了嘴,隨后沖道哥點了點頭。
江連橫收起槍,換成匕首,單膝壓在潘地賴子的背上,用刀尖抵住他的眼瞼,問:“官銀,還有善方堂的藥材,藏哪兒了?”
潘地賴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問:“老弟,混哪個山頭呢?嘮嘮,沒準兒咱們認識呢!”
江連橫不由分說,當即割下潘地賴子的一只耳朵,笑著問:“還廢話不?”
見狀,跪在不遠處的潘家人,立馬“嗚嗚”地叫了起來。
沒想到,潘德豐雖是其貌不揚,卻還有幾分骨氣,被生割了耳朵,咬緊牙關,硬生生挺了過來,竟還能出言叫囂。
“嗬!老弟,整挺狠吶!噶了好啊,省得爺們兒睡覺的時候礙事兒!”
<divclass="contentadv">“那我幫你把那只耳朵也噶了?”江連橫問。
“噶!他奶奶的腿兒的,老子早就瞅它不順眼了!噶!——嘶!哎喲喲——”
“疼了?”
“疼啥?舒服,痛快,得勁兒!”潘地賴子腮邊掛血,猙獰一笑道,“小老弟,你有啥狠活兒,趕緊往爺們兒身上招呼,還等啥呢?可有一點,想要錢,門兒也沒有啊!誒,眼珠子、舌頭和手指頭,伱不要么?”
眾人微微一愣,江連橫反倒笑了。
“潘地賴子,行啊,還挺能拉硬!老韓,別用響兒!”
韓心遠聞言,同樣收起手槍,反手抽出匕首,大踏步地走到潘家兒媳的身后,在眾人驚恐萬分的注視下,一刀攮進那童養媳的脖腔。
只聽“唰啦”一聲響,鮮血迸濺,女子當即撲倒在地,抽搐了好長時間,才漸漸沒了動靜。
“嗚嗚——嗚嗚——”
眾人見狀,立馬甕聲甕氣地哭嚎起來。
直至此時,潘家人才明白過來,眼前的拍門之人,竟是為他們自己報喪而來。
可潘地賴子只是哈哈大笑:“老弟,就這?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你也太小瞧爺們兒了,既然出來混,老子早就預備著有這么一天了。老子敢拖家帶口,就扛得住家破人亡!”
他在這邊慷他人之慨,冒充好漢,可一家老小卻不想死,聞聽此言,當即又是一通“嗚嗚”亂叫,似乎都在罵他。
潘地賴子一瞪眼,破口回罵道:“叫喚什么,少他媽給老子丟臉!”
他一邊說,目光一邊掃過家人。
“老登,你看我干啥,你活得還不夠本?牙都沒了,吃也不得吃,喝也不得喝,死了得了,就當是為了成全我的名聲還不行?家里的,甭在那怨,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多少人這輩子都求不到,讓你陪我死也沒毛病,這是你欠我的!小兔崽子,你的命都是老子給的,今天跟爹一塊兒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