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連橫斷然拒絕道:“我大姑已經四十多,快奔五了,以后啥也不干,只在家里享福。”
聞言,韓心遠沉默了片刻,抬頭干了一杯酒,便不再吭聲。
江連橫見狀,寬慰道:“老韓,等忙完了這陣豬鬃和噴子的生意,咱們再一塊兒想辦法,你要是缺錢了,就直接跟我說。”
韓心遠擺擺手說:“我不是差錢,只是不想這生意砸在我手上。老鐘,你也不用在那笑。說白了,除了雁聲,咱幾個都差不多,玩兒命還可以,做生意真不是那塊料。”
“誒,你這叫什么話?那賭檔的生意也不是白給的呀!”
“那咱倆換!”
“我不換。”
“老趙,那咱倆換!”
“這……我都在營口待習慣了。”
“你看看?”韓心遠一拍手,“誰也沒說你們的生意是白給的,但說換你們都不換!”
江連橫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議道:“要不這樣,明兒我讓小妍再給會芳里柜上支點錢,你再去買幾個年輕的丫頭,緩一緩。”
“哎——呀!你們不懂,這不光是姑娘的事兒,它——嗐!說不明白!”韓心遠無奈道,“隔行如隔山,咱現在還是缺人手。”
劉雁聲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哥,說到人手,我們在遼陽的分號,現在也缺弟兄。雙龍會倒掉以后,現在地面上還沒有其他勢力,我們應該趁虛而入。”
江連橫不禁揉了揉太陽穴。
果然,生意鋪得越大,便越是耗費精力。
老話說,大有大的難處,他以前只覺得純屬放屁,如今總算是切實感受到了。
想到此處,他不禁抬頭看了看二樓的窗口。
劉雁聲接著說:“道哥,溫廷閣能耐不錯,也懂規矩,要不……你試著提拔提拔?他在遼陽幫了我不少忙,也跟我講過好多次,如果能有機會來奉天,他愿意從頭做起。”
趙國硯皺起眉頭問:“誰是溫廷閣?靠得住么?”
“總是要有新人吶!”劉雁聲抬了抬下巴,“袁大哥不也是新人么,又不是直接讓他管生意,我們現在缺人手,試試又有什么關系?”
江連橫卻說:“袁新法是我家對門的親戚,而且他老婆孩子都在奉天,他跟溫廷閣可不一樣。”
“那道哥的意思是……不用?”
江連橫看向劉雁聲,想了想說:“既然你都保薦了,那就讓他先在遼陽干著吧!”他學著雁聲的語調道,“睇下佢有無好有耐性啰!”
“哎——呀!”眾人笑道,“道哥,你這哇啦哇啦的,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江連橫也笑著提起酒杯:“飲酒啰!”
“叮叮鐺鐺”的碰杯聲再次響起。
蕭風漸起,“沙沙沙”,院墻外樹影婆娑,袁新法和一眾保鏢站在大門口,警惕地四處張望。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