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虎見狀,難免有些慌亂。
臨到門前,才發覺有動靜傳出來,卻也并非粗心大意,走廊里紅毯鋪地,落腳無聲,窗外頭海風肆虐,分外嘈雜。
這時候,再要翻窗進屋,跟人家臉對臉冒充清潔員,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闖虎趕忙直起身子,將戳在窗邊的笤帚撈出來,反手拉好窗戶,伏在陽臺外的花壇底下。
受大風撩撥的窗簾終于緩緩垂了下來,與此同時,門開了。
怎么就突然回來了呢?
身在屋外,闖虎便不再那么緊張,而是小心地豎起耳朵,偷聽屋里斷斷續續的交談聲。
“啪”——燈開了。
那對男女一前一后地走進屋子。
“寶兒!寶兒我錯了,你咋說生氣就生氣了呢!”
“我沒生氣……”
“還說沒生氣,沒生氣怎么要回來。”
“你這么……咱倆分手吧!”
“寶兒……我、我給你跪下還不行么……”
闖虎在窗外忍不住直翻白眼兒,嘴里不禁嘀咕了一聲:“賤得就剩骨頭了!”說完,他轉念又想了想,搖頭咕噥著說:“不虧就行,虧么,不虧吧?”
憑借多年聽窗的經驗,闖虎斷定這女人并非真生氣,大約是要買什么東西而不得才鬧出的別扭。
聽著聽著,他也發現,這兩人并非是夫妻倆,而是時髦的男女朋友,講究的是自由戀愛,似乎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總之此行多半是為了這女人而來。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男人在屋里哄了女人十幾分鐘,白話了半天肉麻的詞兒,最后總算是哄好了女人。
這女人也真是奇怪,前一刻嘰歪歪,下一刻便笑嘻嘻。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的功夫,電燈關閉,闖虎探了下頭,見房門開合,倆人又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客房。
闖虎沒敢輕舉妄動,仍然在陽臺的花壇上爬了許久,同時側臉往樓下看,試圖尋找那對男女外出的身影,可惜一無所獲,他們大概是去了大廣場的方向。
這時候,樓下又有幾輛黑色轎車駛過,幾個鬼警恰好在馬路上巡邏。
闖虎只好蹲起身子,小心翼翼把著窗臺,探出腦袋。
因為沒有拉上窗簾,借著窗外的燈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屋子里空無一人。
他拉開窗戶,墊步跳進屋內,在盥洗室門口閃了一下,隨后拿著笤帚推開房門。
走廊里空無一人,十分安靜,闖虎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選定了藏身之處,他準備先下樓吃頓飽飯,再回去換一身夜行衣,等那兩口子外出回來以后,再直接從旅館外墻迂回過來。
打定了算盤,他便拿著笤帚走向儲藏室,一邊推開房門,一邊在心里盤算著,江連橫和趙國硯差不多也應該要回來了。
萬萬沒想到,正在此時,一只大手突然從其頸后繞過來,一把捂住他的口鼻。
“唔——”
闖虎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被身后那人硬生生提起來,一頭鉆進了儲藏室里!
“小癟犢子,誰讓你來的,嗯?”
闖虎用雙手惶恐地把住對方的胳膊,瞪大了眼睛,斜視看去。
卻見公共休息區里,那個身穿白襯衫、打著黑領結的帥小伙兒,正在一臉獰笑地瞪著他。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