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下巴立馬走過來,解釋道:“蔡少爺您別多心,榮五爺和老山人是要員,不管是誰進來,都得搜身。”
江連橫無可奈何,只好張開雙臂,任其搜身,身邊的薛應清,自然也未能幸免。
一把盒子炮被搜了出來。
江連橫不慌不忙地說:“我從安東趕來旅順,又帶了那么多錢,難免要備點家伙防身。”
合情,而且合理。
一把鋒利的匕首又被搜了出來。
江連橫臉不紅、氣不喘,接著說:“正如我剛才所說,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應該應該!”短下巴并未多疑,“現在世道亂,尤其是關外,胡匪盛行,確實應該有備才能無患!”
話雖如此,可江連橫眼看這院里院外,戒備森嚴,想要靠自己帶來那幾個弟兄強攻,顯然是癡人說夢。
搜過身以后,那短下巴片刻不怠,便立馬帶上江連橫和薛應清走進院子里,穿過宅院大門,又沿著回廊繞行,在眾多保鏢的注視下,將兩人帶到了后院的一處會客室,至少看著像個會客室。
此地原本就已經地處城區邊緣地帶,院子里假山流水,院子外綠樹如茵,確實是個相當僻靜的住處。
走進屋內,發現這間會客室南北各有兩扇紙拉門,后門對著一座后院。
江連橫和薛應清脫了鞋,跟著短下巴走進房間,順著后門,舉目看去,卻見后院里有三個人,此刻正背對著房門,在墻邊賞花。
短下巴立馬提起長衫,顛顛兒地快步走過去,低聲細語了幾句。
隨后,便見那三人一齊轉過身來。
為首之人,大約五十來歲,面容清瘦,神情矍鑠,鼻梁又直又挺,戴著一副圓形眼鏡,身上穿著傳統的東洋服飾,看起來文質彬彬,像個學者。
另一人與其年歲相當,照例是長袍馬褂,頭上戴著一頂六合瓜皮帽,后腦拖著一根細長的辮子。
江連橫抬眼一看,便立馬斷定,此人必是榮五爺無疑。
然而,到底有何根據,他其實也說不上來,只是深感這張臉有點眼熟,一定見過,就是想不起來在哪。
不過,最讓他感到好奇的,卻是這兩個老登之間,竟然還站著一個十歲上下的小姑娘!
短下巴鐵淳將三人引到江連橫面前,簡略介紹了一下頭戴瓜皮帽的老登。
“蔡少爺,這位就是榮五爺!”
江連橫眼中有光,發自內心地笑了笑,伸出手:“蔡耘生,久仰榮五爺的大名!”
榮五爺面如平湖,跟他握了握手,沉聲道:“蔡少爺,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真佛難見,真經難求,今日見到榮五爺,我這輩子算是圓滿了!”
說罷,江連橫又轉過頭,面向那個東洋老登,眼含笑意地問:“那這位老山人是……”
面容清瘦的老者站在院子中間,遠景欣然。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江連橫和薛應清,神情之中,帶著幾分孤傲,沒有鞠躬施禮,一張嘴,卻操著一口極其流利、標準的漢語——
“敝姓川島,這是我的養女,芳子。”
p.s.這時候的川島芳子,應該已經東渡日本了。小說而已,不必較真。
川島浪速號風外山人,當然確實在旅順居住過,但具體在哪,什么樣的房子,也不清楚了,風外居是虛構的,算是為了烘托氣氛,還請考據黨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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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