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南便轉頭看向大嫂,接著說:“那大黃皮子當時就站在營地當間,沒多遠,站起來倆眼瞪著瞅道哥,一動不動,老邪乎了!”
“然后呢?”胡小妍追問。
“然后老趙就把那黃皮子攆走了。我過去一看,好家伙,道哥滿臉煞白,好像是給魘住了,反正挺嚇人!”
王正南說得煞有其事。
“后來,我就趕緊把道哥整醒,他就老往那營房里瞅,頭下山還在那瞅,也不知道在那瞅啥,問他也不說。”
胡小妍若有所思,當下便喃喃自語起來。
“怪不得你哥回來這兩天,老叨咕渾身沒勁兒,緩不過來乏,要是按你這么說——”
“你看,我就說吧!”
王正南連拍大腿,言之鑿鑿地說:“我當時就勸道哥找個人給破破,求個護身符,避個邪啥的,可他不信這些!這種事兒,還是寧肯信其有,不肯信其無才好!”
張正東嗤笑著搖了搖頭。
“誒,東哥,你也不信是吧?我跟你說,那黃皮子——”
“嗯,這么大個兒,我知道了。”張正東打斷道,“你說完沒,說完換我了。”
王正南悻悻地擺了擺手,撇嘴道:“行行行,你說你說。”
可是,胡小妍仍在怔怔發呆,好像真把江連橫的這段經歷當成了一件大事。
她不由自主地將“因果”二字,強加在兩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上。
越是這樣想,便越是覺得這“因果”真實不虛,絕非妄談。
而且,這并非是她突發奇想。
更早以前,在江連橫差點兒遇刺的時候,江雅就曾莫名其妙地哭了一上午,似乎是在冥冥之中有所預感。
閨女?
想到江雅,胡小妍便更是不敢對此事掉以輕心、含糊對待了。
“嫂子?”
張正東在沙發上坐下來,試探性地喊了兩聲,說:“嫂子,我剛才去了老韓那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嗯?”
胡小妍愣了一下,接著才緩過神來,問:“他又提大姑了吧?”
張正東應聲點了點頭,轉述道:“他問我,辦成差事以后,如果有機會的話,能不能讓他自己試著走條活路,還說讓我幫忙私下里給大姑帶封信。”
“給大姑帶封信?”
胡小妍反復咀嚼著這句話,隨即不由得冷哼著嘟囔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給大姑帶封信?”
張正東靜靜地聽著。
盡管沒有表態,但他打心眼兒里也覺得韓心遠求錯了人。
鐘遇山也好,韓心遠也罷。
歸根結底,他們都是礙于江連橫的面子,才敬重當家大嫂——求錯了人,比不求人還要命。
胡小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卻說:“先別搭理他了,你們倆最近聽沒聽說,奉天最近好像要打仗了?”
張正東和王正南當即點了點頭,“聽說是北邊的蒙匪馬隊正在往南邊趕,不過軍營里都說肯定打不到咱省城這邊,應該沒啥事兒吧?”
“但愿沒啥事兒吧!”胡小妍轉頭看向南風,“不過,要是真開打了,你哥說營口的佟三爺應該回來聯系咱們,你找國硯問一下,要是真來了,多少準備準備。”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