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只見江連橫拱手抱拳,朝著邱彪規規矩矩地作揖行禮,恭恭敬敬地開口叫道:“邱叔,手底下的人不懂規矩,得罪了。”
說罷,他立刻反手抽出盒子炮,“咔噠”一聲,打開保險,對準趙國硯的眉心,轉頭又問:“邱叔,你一句話,我現在就斃了他,給你賠不是!”
顯然,江連橫和趙國硯在演戲。
所有人都知道他倆在演戲,他倆也知道所有人知道他倆在演戲,但這就是江湖的玩兒法,就是要演給你看。
邱彪啞然。
他知道該怎么說,于是便忍著大腿傳來的劇痛,思忖了片刻,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卻是搖了搖頭:“年輕人脾氣沖,拉倒吧!”
“邱叔大人有大量啊!”江連橫連聲贊嘆,“國硯,還不多謝邱叔?”
趙國硯面露不忿:“道哥,這老登到處拿輩分壓人,最近沒少跟咱作對,我咽不下這口氣!”
“啪!”
江連橫當即又扇了趙國硯一耳刮子,卻說:“混賬東西!邱叔本來就是線上的前輩,哪有什么拿輩分壓人的事兒,那都是受了小人的挑撥!”
“對對對!”邱彪連忙點頭,腦門上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江少俠,要不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繼續這么下去,對咱爺倆都不好!”
“那倒也是,咱們兩家打來打去,要是真都拼光了家底,反倒便宜外頭那幫癟犢子了。”江連橫說,“不過,邱叔今天辦壽,頭走之前,我這個小輩得表示表示。”
說著,他便轉頭朝小西風使了個眼色。
小西風會意,當即抬手招呼身后的弟兄,把江家的壽禮送到邱彪面前。
那弟兄端著一個偌大的托盤,上面蓋著一層紅布,鼓溜溜、沉甸甸,滿臉凝重地走到了戲臺上。
江連橫將其喚至身前,一把掀開紅布,卻是血淋淋的人頭兩顆!
宅院里的眾賓客、弟兄們頓時一陣驚呼,膽兒小的連忙緊閉起雙眼,不敢再看。
“這,這……”
邱彪更是驚慌食醋,如鯁在喉,用手指著那兩顆人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江連橫抱拳作揖,卻道:“邱叔,咱們兩家,最近一直鬧得不可開交。小侄暗中調查,原來竟是這‘小三勝’和‘大黑山’從中挑撥離間,傷害你我叔侄感情,今天趕上邱叔壽誕,連橫特意將他們倆的人頭奉上,也順便趁著機會問您一個問題——”
說著,江連橫笑瞇瞇地靠近邱彪,忽地拔高了嗓門兒,問:
“邱叔,你來說說——這倆人該不該殺?”
“我,這……”
“邱叔不用慌,這兩條人命,算在江家手上,連橫只問您一句話:這倆人,到底該不該殺?”
邱彪心說,我腿上還有槍傷呢,你小子再磨嘰一會兒,老夫直接就交代在這了,于是明知是陽謀詭術,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地低聲回道:
“該殺,該殺!”
“哈哈哈,我猜也是,這倆人挑撥離間,活該被殺!邱叔您先忙,連橫家里有事,就先告辭了!”
江連橫朗聲大笑,旋即作揖拜別……
…………
老牛的故事說完了,陳安還沒有來。
梁辰和毛三兒互相看了看,不由得紛紛皺起眉頭,異口同聲道:“假的吧?牛哥,你是不是唬咱們玩兒呢?”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