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太子爺愛打網球!
不多時,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便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進辦公室內。
“東家,這位就是青年會的顧樂民,也是城里的小學教師。”方言客客氣氣地介紹道。
“哎呀!這么年輕就已經是先生啦?”江連橫起身同來人握手,口中不吝贊美之辭,“不得了,不得了,顧先生前途無量啊!”
“江老板謬贊了!”顧樂民的笑容朝氣蓬勃。
寒暄幾句過后,雙方各自落座。
出資贊助網球場的事兒,江連橫當然沒有二話,凡有所求,必有所應。
而且,在跟這幫救國青年接觸多了以后,他也早已學會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諸如“強國強種”、“發展體育事業”、“愿年輕人早早擺脫暮氣”之類的話,簡直是信手拈來。
不夸張地說,真要坐下來“盤道”,江連橫比這幫小年輕還會講大道理。
只是沒想到,幾句大道理一說出口,倒把顧樂民的談興勾了起來,竟開始向江連橫滔滔不絕地推銷起青年會最近的討論成果。
“江老板,我聽說過您的事跡,在城西興辦義學,供窮苦人讀書;替勞工跟外商周旋,爭取國人權益;我代表青年會向您的善舉致敬!”
“不用不用,那都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兒。”江連橫半開玩笑地說,“外頭還總有人傳言我是惡霸呢!”
顧樂民倒是真沒心眼兒,竟當即點了點頭,坦誠道:“關于那些傳言,我其實也有所耳聞,但善行論跡不論心,您還是給奉天做了不少好事!”
“哎呀,千萬別這么說,愧不敢當,愧不敢——”
“但是,江老板,您其實還可以做的更多!”
江連橫眉頭一皺,思忖了片刻,試探性地問:“顧先生……是不是青年會還有什么地方要用錢?”
顧樂民大義凜然地搖了搖頭,卻說:“江老板,我說的可不是青年會,而是整個天下!”
“你們看,這就叫格局!”江連橫環顧左右,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南風,接著又道貌岸然地說,“我平時就總告訴你們,眼里不要只有奉天,要時時刻刻,多想想咱們苦難的同胞!”
顧樂民微微一笑,當即糾正道:“江老板,恕我直言,您的眼界,也應該更開闊一些,這天底下受苦的,不只是咱們的同胞而已!”
江連橫知道對方要說什么。
他先前在報紙上見過不少相關論調,眼下根本無意爭論,便連忙含笑點頭:“顧先生不必多說,說多了不好,但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幸福在北方嘛!”
“您真的懂?”顧樂民試探性地問。
“當然,達瓦里希!”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