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這兩位是……”他走上前,略顯遲疑地問。
不等趙國硯回話,兩個男子便歪起腦袋,看向南風,手里一邊把玩著一頂牛仔帽,一邊嗤笑著問:“咋的,不認識啦?”
“這兩位是李正山頭上的兄弟,特意過來給家里幫忙。”趙國硯介紹道。
“來的這么快?”王正南有些訝異。
“能不快么!”兩個胡匪大大咧咧地說,“咱們大當家的聽說江老板在南邊扎了手,馬上就派咱倆過來了,咋說也是十幾年的交情,就當是來串門兒了。”
王正南這才知道,老牛、老解和楊剌子剛走了一天,便已經開始有熟脈陸續派人趕來奉天。
何以這么快?
主要原因還是在于南滿鐵路。
小東洋已經在關外深耕了將近二十年,為了高效率掠奪關外資源,故而大興鐵路,十幾年的時間,奉省和吉省南部,鐵路縱橫交錯,密如蛛網,胡匪乘車而來,最多一個晝夜,便可通行全省。
趙國硯抬頭看向王正南,說:“南風,正好你來了,待會兒幫忙給這兩位兄弟安排一下住宿。”
王正南應下一聲,連忙招呼著兩個胡匪跟他下樓。
畢竟,保險公司明面兒上還是門正經生意,總不能引來一幫胡匪在這里談事。
可兩個胡匪卻擺了擺手,說:“住宿的事兒,不著急,主要這趟咱倆人可是空手來的,沒帶家伙,你們倒是趕緊把噴子準備準備呀!”
“放心,家伙肯定有。”趙國硯抬手指了指雅思普生,“家里訂了二十把大鏡面兒,差事辦完了,你們可以把槍直接帶回去。”
兩個胡匪眼前一亮,喜道:“白給?那可說準了,別到時候禿露反帳的。”
“那不會,只要你們到時候別慫就行。”
聞聽此言,兩個胡匪立馬撇了撇嘴,冷哼道:“操,老子今年這一整年,凈他媽的在山上跟毛子響了,咋的,滬上那幫癟犢子比毛子兵還猛?”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房門突然敲響。
“進!”趙國硯知會一聲。
緊接著,就見一個江家的“響子”從門外探頭進來,小聲說道:“硯哥,大孤山的綹子派人來了,還有調兵山的人手……是讓他們都上來么?”
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江家傍著張老疙瘩這座靠山,在奉省立柜十年,這還是頭一次以龍頭瓢把子的身份召集線上的“橫把兒”,還不到兩天時間,近處的幾股綹子便已應招而來。
盡管這些胡匪零星各處,人數也不多,但畢竟不能放他們在城里四處亂竄,否則一旦捅出簍子,還得出面跟官府解釋。
趙國硯索性徑直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大嫂吩咐過,來者是客,今兒晚上先讓弟兄們去‘會有俱樂部’吃頓酒席,明天下午,準時出發,遲來的就不再等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