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穿錯了鞋,扭傷了腳。”
“哈哈哈,夫人疼我!”江連橫腆著臉湊上前,“來,媳婦兒,趁姑娘還沒放學,趕緊香一口。”
胡小妍抬手扒拉,不耐煩地說:“別來這套,離我遠點兒!”
江連橫嘿嘿笑道:“你瞅瞅你,一回來就跟我打情罵俏,老夫老妻多少年了,還整欲拒還迎那一出,多臊得慌啊!”
“少來,你那兒子呢?”胡小妍問,“送外宅躲著去了?”
“嗐,那就是個干兒子,不是我的種!不信你等國硯回來,你問他!”
“你別什么屎盆子、尿盆子都往國硯腦袋上扣。”
“我太冤了!”江連橫無奈坐下來,“媳婦兒,你聽我講,它是這么回事兒!”
費盡周折,總算是把沈家店的來龍去脈好好梳理了一遍,談及老莽,談及李正,談及海家兒女,最后說回到小青和新年身上,如何提親,如何反悔,如何認下了這個干兒子。
因為本就是事實,所以說起來一氣貫通,滴水不漏。
可胡小妍卻總是將信將疑,臉色始終不大好看。
末了,江連橫一拍手:“反正就是這么個情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愛信不信吧!”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來給國硯提親了?”胡小妍似乎有點不滿。
“嗐,別提了,我就是想早點兒回來,二麻那小子再一攛掇,我也沒多想,就去了,結果好心辦壞事兒!”江連橫撣了撣衣衫,“這回我算長記性了,以后再有這種事兒,誰愛管誰管!這也就是國硯,再換第二個人,我也懶得摻和!”
“你本來就不應該瞎摻和!”
“嗯,夫人說的對!”
江連橫拿起胡小妍的杯子,飲了口茶:“不過,話又說回來,國硯是真挺稀罕那丫頭的,大家都能看得出來。我就是沒想到他那么擰巴。誒,要是你在的話,應該能考慮得周全點,這事兒就得娘們兒來干。”
“我?”胡小妍乜了他一眼,“我根本就沒閑心張羅這種事兒,而且,我也不會同意讓國硯成婚!”
“這話怎么說?”
“國硯先是‘江家太保’,然后才是其他,娶妻生子,有了軟肋,還怎么當‘江家太保’?”
“那西風娶媳婦兒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攔著?”
“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江連橫皺起眉頭。
“西風是什么性子?”胡小妍反問,“西風把兄弟看得比什么都重,凡事以小見大,你知道谷雨和西風鬧過多少別扭么?弟妹來找我,哭多少回了,我一次都沒訓過西風,你以為是為什么?”
她頓了頓,接著說:“而且,谷雨本來就是小靠扇的,她跟了西風,就算日子過得再糟,也好過她流落街頭。她知道西風是干什么的,從嫁過門兒那天開始,就應該有心里準備。”
說話間,院子里突然傳來
一陣轟鳴。
俯瞰下去,李正西已經乘車回來了,順道捎了王正南一程。
“可南風也成親了。”江連橫念叨著說。
“南風?”胡小妍搖了搖頭,“家里有什么臟活兒是交給南風辦的?他本來就不是打打殺殺的那塊料!”
江連橫無言以對。
樓下漸漸開始有說話聲,大概是南風和西風這對哥倆兒又在拌嘴了。
不多時,院子里又傳來一陣引擎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