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兇她,沒兇她,我剛才逗她玩兒呢!”江連橫忙陪笑臉,“大姑,我看這天兒也不早了,您可得早點休息!”
大家見狀,便紛紛說:“對對對,這兩天外頭放炮仗,都抓緊時間早點回屋吧!”
江雅得意了,忙跟在許如清身后,笑嘻嘻地說:“大姑奶,我扶你上樓啊?”
許如清笑了笑,臨走時,還不忘轉頭沖江連橫夸贊道:“你看,這孩子多懂事兒!”
“是是是,她可太懂事兒了,一般人擺弄不了她。”江連橫笑得臉僵,卻也無可奈何。
眾人走到樓梯口,花姐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小聲提醒道:“承業,去跟你爸說話呀!”
江承業抱著小硯臺,悶頭來到父親面前,怯生生地說:“爸,我去睡了,您早點休息。”
“嗯,這是你贏的獎品?”江連橫伸手道,“拿過來我看看!”
江承業應聲點頭,乖乖把小硯臺遞過去。
江連橫把玩片刻,卻問:“現在學校還教毛筆字兒么?”
“不教。”江承業搖了搖頭。
“那你拿它干什么?”江連橫皺眉問道,“你都不會寫毛筆字兒,還拿了個硯臺,這不純粹是沒用的東西么?”
江承業愣在原地,好像做錯了什么,又好像自己就是父親手中的那方硯臺,一時間不知怎么回話,于是
便偷偷瞄向母親。
花姐見狀,忙湊過來解圍道:“他喜歡,正好謎底也是硯臺,所以就選了這個。”
“是么?”江連橫把硯臺還給長子,難得沒有冷眼相看,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歡就行,這也算是個好兆頭。兒子,咱老江家可是出過秀才的,沒準到你這就成狀元了!”
江承業誠惶誠恐,忙接過來點頭答應。
見長子別無他話,江連橫也有點累了,便擺擺手說:“行了,你娘倆兒也回屋去吧,我再歇會兒。”
花姐連忙應聲,旋即領著兒子上樓去了。
江連橫又點了支煙,靜靜泡腳,直到水溫漸漸冷卻,才準備吆喝下人過來擦腳。
未曾想,剛一抬頭,就見墻拐角處露出半邊發髻。
江連橫知道是閨女躲在那邊偷偷觀察,卻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在打什么算盤,索性不動聲色,只管靠在沙發上假寐。
少頃,江雅果然躡手躡腳地走出來,緩緩朝沙發靠近。
待她走到茶幾附近,江連橫便單睜開一只眼,幽幽問道:“不去睡覺,又跑我這來干啥?”
聲音來得突然,倒把江雅嚇了一跳。
好在姑娘立刻穩住心神,背過兩只手,笑嘻嘻地問:“爸,你沒睡呀?”
“沒睡,正在這想事兒呢!”
“想什么呢?”
江連橫冷哼一聲,故意恫嚇道:“正想著待會兒怎么打你呢,趕巧你就來了。”
“打我?”江雅有點遲疑,斜倚在連排沙發末端,眨著眼睛問,“你舍得么?打我,你不心疼啊?”
“他媽的,小兔崽子,你可會拿人了!”江連橫繃不住,笑起來說,“找我到底有啥事兒,沒事兒過來給我擦腳!”
江雅顯然不大情愿,磨磨蹭蹭地湊過來,始終背著兩只手,卻說:“爸,你讓別人給你擦吧,我想給你變個戲法。”
變戲法?
江連橫不禁一怔:“這倒是新鮮了,你什么時候還學會變戲法了?”
“我最近剛學的,可神奇了,不騙你!”江雅興致沖沖地說,“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給你變一下!”
“不,我不想看,上樓給你那傻媽變去吧!”
“哎呀,你說你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