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江連橫大概不會派人去你那里了……但他也可能再晚一些,才會派人去你那里……總之,你自己小心。”
忙活了一整天,結果總結出了一句廢話!
宋律成頓時無語,沉默半晌兒,才說:“齋藤先生,那……那小子到底有沒有說謊啊?”
齋藤六郎惱羞成怒,厲聲喝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么,現在還不能確定!”
“那我應該怎么處置他啊?”
“先留他一條命,明天讓他再去打探消息,但要在暗中派人盯著他,如果他有逃跑的苗頭,那就立刻解決掉他!”
“好吧,我聽齋藤先生的吩咐。”
聽得出來,宋律成如今大失所望,說話的語調也略顯低沉。
不料,正要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卻又突然驚叫起來:“等等!齋藤先生,我們這邊好像有動靜!”
齋藤六郎立刻起身,忙問:“什么情況?”
“喂,你們幾個,帶上家伙出去看看!”
正說著,聽筒里傳來高麗棒子的吆喝,以及叮叮咣咣的桌椅聲響。
“喂?江家的人已經來了嗎?”齋藤六郎沖著話筒疾聲追問,身旁的山崎裕太也已準備好隨時動身。
過了十幾秒鐘,宋律成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莫西莫西,齋藤先生,您還在嗎?”
“到底什么情況?”
“呃,沒什么,剛才門外好像有動靜,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混蛋,你們認真檢查過了嗎?”
“放心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周圍放哨了,沒發現什么人影。”宋律成有點尷尬,“或許,是因為外面的風聲太大了吧!”
齋藤六郎罵了幾句,叫青丘社不要自亂陣腳,隨后吩咐道:“明天就按照我說的做,再給那小子最后一次機會……”
…………
徹夜無眠,轉日清晨。
盛滿倉腳步虛浮,眼珠混濁,一路上跌跌撞撞,終于及時趕到了江家大宅。
長時間的精神緊繃,令他的神思有些渙散,雙目視而不見,兩耳聽而不聞,就這樣茫茫然地走過來,心里卻愈發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跑是跑不掉了。
雖然沒
有證據,但他相當確信,青丘社不會隨便把他放出來,身后一定有人跟蹤。
只有逃到江宅,他才能確保自身的安全,但那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要向江連橫坦白罪行——顯然,他沒這個膽量。
江連橫“好意”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卻反水當了叛徒,不管他有什么苦衷,結果都是必死無疑。
反水沒有回頭路,盛滿倉只能繼續為小東洋效力。
可即便如此,當他靠近江家大門時,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打起鼓來。
袁新法立在門外,皺著眉問他:“來找東家?”
盛滿倉急忙點了點頭,說:“對對對,東家醒了沒有?袁大哥,我想問你點事兒,你們昨天為啥——”
話沒說完,袁新法便已不耐煩地轉過身去,順勢推開半扇鐵門。
盛滿倉沒敢進去,側身往里一看,心就立馬懸了起來。
卻見院子里人多勢眾,至少三十幾條壯漢匯聚于此,正全神貫注地聽著東家訓話。
袁新法快步走過去,在江連橫身邊小聲嘟囔幾句,隨后抬手指向門外。
江連橫聽罷,抻著脖子朝門口張望,一見盛滿倉,立刻忙不迭地迎了出來。
“小盛,這大白天的,你怎么來了?”
“東家,他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