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嗤”了一聲,仍舊沒有答話。
“說說吧!”江連橫拿起桌上的茶碗,“聽說你是被冤枉的?”
“我可太冤枉了,那本書根本就不是我的。”
“那是誰給你的,還記得么?”
江雅搖了搖頭:“沒看清,當時那么多人呢,反正是個女生。”
“沒看清你就接,人家要給你個驢糞蛋子,你是不是也要往家里帶?”
“我沒接,她硬塞給我的。”江雅沒有爭辯,只是如實陳述道,“而且我立馬就扔了,這總不能怪我吧?”
“現場那么多人,她怎么就非得塞給你呢?”江連橫追問。
“這……這我哪知道,就正巧趕上了唄!”
“蒼蠅不叮無縫蛋,沒有那么多巧合!”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么?”江雅終于忍不住了,“我又不認識她,她把書塞給我,還成我的錯兒了?”
這下,就連胡小妍也有點不解,忙轉過頭說:“你也不能全怪咱家姑娘啊!”
江連橫擺了擺手,卻說:“你不知道,那本書是份手抄本。”
胡小妍一聽,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只有江雅還沒反應過味,下意識地問:“手抄本怎么了?”
“手抄本就意味著珍貴!”江連橫解釋道,“這么珍貴的東西,而且還是禁書,會隨隨便便交給外人?”
江雅愣了一下,“可我真不認識她呀!”
“她把書給你以后,還說過什么?”
“呃……她好像說,讓我替她保存,說我歲數小,巡警不會為難我,讓我有空的時候,把書送到青年會去。”
聞聽此言,夫妻倆不禁相視一眼,幾乎同時確信,自家的姑娘被人盯上了。
“去把門關上。”
胡小妍吩咐了一句,待江雅關上房門,再次回來時,胡小妍又指了指身旁的鼓凳,叫姑娘坐下來。
“小雅,現在這屋里只有咱們三口人,你得跟媽說實話,最近在學校里,有沒有接觸過什么人?”
“什么意思?”江雅不明白。
“你認不認識青年會的人?”江連橫干脆把話挑明,“學校里最近有沒有人故意跟你套近乎?”
關于奉天基督青年會,江雅當然聽說過,但卻從無任何來往。
“青年會不都是高中生和大學生么,我哪認識?”她說,“而且,那都是男生才去的地方,我們女校也沒聽說過有人去那呀!”
胡小妍糾正道:“青年會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種組織,就算沒去過,也不代表沒聯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雅的確不清楚,至于把手抄本塞給她的那個女生,也沒說過具體還書的時間。
江連橫聽了直皺眉,當即強調道:“姑娘,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兒了,那份手抄本有多危險,我也不瞞你,罪名坐實的話,別看你歲數小,照樣可以關你個三年五載。”
“這么嚴重嗎?”江雅后知后覺。
“很嚴重!”江連橫如實相告,“幸虧你爹我認識幾個朋友,還能把這事兒遮過去,要是換成普通人家的孩子,你有八張嘴,在衙門面前也解釋不清了。”
胡小妍緊接著附和道:“小雅,所以你得跟家里說實話。”
“我真不認識她,你們怎么不相信呢?”江雅嘟著嘴說,“要不你倆還是把我送回去吧,我現在感覺更冤枉!”
“姑娘,我不是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