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黃小姐既然能出入高檔舞會,那里面的賓客自然也不簡單,有錢有勢的多了去了,南風在其中也不算有多出挑。
王正南對此解釋道:“嗐,她那時候還以為我是我哥呢,所以才往我身邊湊乎。”
“那然后呢?”
“然后,她發現我不是我哥,從那以后,她就再也沒理過我了。”
奉天城的“溜達雞”,遠遠不止黃小姐一人,自然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線索。
胡小妍聽了,就沒再繼續深究,接著又問花姐:“她們那些太太圈子里,有沒有什么新消息?”
花姐仔細回想,搖搖頭說:“沒有,她們也都是瞎猜,最后還鬧得挺不愉快的,沒多暫功夫,大家就都散了。”
“因為什么?”
“唉,就是那個黃小姐,陳太太跟她不對付,她又愛顯擺,最后就吵起來了。”
花姐順勢將昨晚的見聞簡單概述了一遍。
起因是一條寶格麗的項鏈,根由卻是黃小姐傲慢得意的態度。
說到項鏈,自然免不了提起黃小姐的那位東洋男友,繼而想起南鐵獨立守備隊的秋操,以及那批被淘汰下來的東洋裝備。
一聽這話,胡小妍頓時警覺起來,忍不住訓了花姐兩句,說:“你剛才還說沒聽見什么消息,這還不算消息嗎?”
花姐神情愕然,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吞吞吐吐地說:“啊,我沒想到……我當時光顧著聽她們說打仗的事兒了……”
“糊涂!”
胡小妍不禁拍了下桌子,緊接著便說:“咱們昨晚從家里出來以后,哨子李和霍老鬼他們分別帶人過去砸窯,手里莫
名其妙多出來一批槍,現在你告訴我,南鐵守備隊今年秋操剛淘汰了一批槍,這不就正好對上了嗎?”
花姐連連點頭,卻說:“姐,我錯了,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家里出事兒了呀……”
“好,就算你不知道家里的情況,難道你還不知道咱家里有軍火生意么?”胡小妍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敲打兩句,“南鐵守備隊淘汰了這么多槍,你怎么說也應該多問幾句吧?”
花姐急忙賠罪,怯生生地說:“姐,她應該還會住一陣子,要不我現在就去找她問問?”
“晚了,這種事情,就是要話趕話地問出來,才不會讓人懷疑,你現在找她刻意問這些,人家肯定覺得奇怪,別再一不小心,讓包養她的東洋軍官知道了,到時候打草驚蛇,那就更麻煩了。”
胡小妍是把花姐當妹妹看的,所以平常幾乎從不苛責,也正是因為把花姐當妹妹看,如今才把話說得重了些。
王正南見狀,連忙湊過來說:“嫂子,你別生氣,咱有線索了就行,回頭我再去打聽打聽。”
“這個黃小姐叫什么?”
“呃……這我還真有點忘了,那些老板無非是隨便玩玩兒,誰也沒真把她當回事兒。”王正南當即表態道,“不過,嫂子你放心,我這就去打聽打聽,總能問出來的。”
“黃曉婷。”
這時候,始終站在旁邊的莊書寧突然接了一句,說:“大姐,她叫黃曉婷,我以前跟她打過幾次牌,知道這個人。”
胡小妍挑起眉毛,似乎有點意外,就問她:“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