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的脖子上,那項鏈最中間的紫色寶石已經出現了裂痕,他看了一眼羽瀚的尸身,微微甩手,將其上正準備升騰而起的一道靈力打散。
“命魂燈嗎?呵呵,看來羿山宗的老家伙們倒是給了這小子不少好東西啊,只可惜,用在他身上,太可惜了。”
羿山宗,后山,一間立于山巒之間,瀑布之上的閣樓內,羿山宗牢祖羿山正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
羿山一頭白發,好似一個清修的道人,面容消瘦但身形勻稱,他的手背上青筋暴露,手心處更是留著一層厚厚的繭,看上去是因為常年戰斗所握兵器留下的痕跡,他是圣境的修為,一般而言,對于他這種境界的修士,想要將身上的污垢去除十分的容易,可羿山卻并不打算將這一手的老繭去除掉,因為這手上承載著他與自己的親兄弟,也是死對頭翎山,每一次交戰的記憶。
他的周圍墻壁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凹槽,所有直系弟子以及長老的命魂燈都擺放在上面,在羿山宗主導羽族的這幾百年以來,翎山宗和他們的摩擦逐漸變得少了,但這并不意味著能夠斷絕掉死亡,這些年來這些命魂燈滅了又舔新的,也足足有替換了百余盞。
忽然間,閣樓外刮來一陣妖風,整個閣樓內所有的命魂燈的火焰一陣搖晃,搖曳的燭光讓羿山那落在背后石壁上的陰影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同時也預示著突然間命魂燈的熄滅,撥亂了他的心緒。
“又有人死了嗎?這次會是誰呢?”
羿山微微一抬手,周圍所有的命魂燈開始從凹槽內飛出,懸浮在了空中,羿山雙手背于身后,身體散發出神識波動,僅僅掃了一眼便將這閣樓內上千的命魂燈全部掃了過去。
這一掃不要緊,反而讓其心頭一驚。
“是羽瀚……哦,他是羽平那小子的孩子,也不知是何死因,不過羽平那小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羿山伸手,將羽瀚那盞熄滅的命魂燈喚來,那熄滅的火焰在羿山的手中開始重新點燃,只不過火焰的顏色并非黃色,而是藍綠色的火焰,散發著一股凄冷的感覺。
羿山的目光透過那搖曳的燭火,試圖看一看羽瀚生前的最后一幕,然而那燭火之中,只有一個人的笑聲,和一片漆黑,命魂燈中的畫面,都是羽瀚臨死前親身感受到的,但也正因如此,羿山的這一次窺探幾乎是一無所獲。
很快,命魂燈的內容在畫面中笑聲戛然而止的時候立刻中斷,察覺到這一幕的羿山眉頭一皺,思慮道:
“能夠打斷命魂燈的內容,此人至少得是融神境的修為才對,不過羽瀚這孩子不是去機關城了嗎》我記得那地方有著境界束縛的法陣才對……莫非……”
羿山有一種不好的聯想,他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之后,仍舊是一無所獲,不過反倒是看到了倒在羽瀚尸體邊上的人類殘肢斷臂。
“看來羽平那小子的兒子,玩的有點過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