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僅是困殺,若那位洛前輩親自掌陣,怕是連化仙巔峰都要隕落。”
“那兩個女修……怕是真不簡單。”
“是啊,能讓這種強者留下陣護的,怎會是凡人?”
眾修士心中再無僥幸之念,紛紛壓下心思,遠遠避開,空氣中仍殘留著血霧化作的微光,帶著陣法余威在微微震蕩。
而寒冰茹站在陣外,目光冷冽如霜,紫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她神色平靜,似乎對剛才的殺戮并無波瀾,手中陣旗微微一抖,陣法漸漸隱去,天地靈氣重新流動,一切又恢復了寧靜,只是那份寧靜之下,彌漫的,卻是令人心悸的威懾與肅殺。
眾修士再看向那洞府時,心底已生出一種清晰的念頭——此地,禁地也,再敢妄動一步,便與那血霧無異。
濮信仰在遠處靜靜觀望著那名應劫修士被九級殺陣絞碎成血霧的整個過程,心頭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那兩個女修還有陣法保護。”
他在心里暗暗想到,那個洛豪果然不是尋常修士,能夠在離開前布下如此狠辣而精密的殺陣,不僅需要陣道造詣極深,更需要驚人的心性與算計。
濮信仰雖也懂一些陣法,可是僅僅看了一眼那陣中空間的扭曲,他便明白——那絕不是他能布下的東西,那是九級巔峰的陣法,他搖了搖頭,心中有一種復雜的滋味。
“洛豪啊洛豪……原來你早就算到這些了。”
濮信仰輕聲嘆息,那一刻,他徹底打消了插手的念頭,也收起了心底那點微弱的愧疚,既然洛豪有這等手段,那他根本不需要旁人的保護。
他抬頭望了一眼那座洞府所在的方向,目光深深地停留片刻,隨后身影一閃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回到自己的住處后,濮信仰才徹底松弛下來。
屋中靈陣自啟,靈氣流轉,他坐在蒲團上,神情漸漸平復,經過這幾天的奔波,他的儲物戒中早已積累了大量的靈石,那是他數年來都不曾擁有過的修煉資源。
“有這些靈石,足夠我閉關修煉數年。”
他喃喃自語,心底的某種躁動漸漸被安定取代,既然不缺修煉資源,又何必再冒險去抓岬識藻?那海岬深處詭異莫測,連洛豪都差點隕落其中,他又何必自尋死路?
他盤膝坐下,閉目調息,體內真元開始平緩流轉。片刻后,他的神識卻又微微一動——那名應劫修士被殺的畫面依舊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血霧彌散的那一刻,那陣法的力量之大,讓他不寒而栗。
“這洛豪……”
濮信仰再次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
“恐怕已經不是單純的化仙修士能衡量的存在。”
他搖了搖頭,終究不再去想。
而此時的海岬城,也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血案,變得極為寂靜,那名應劫修士化為血霧后,周圍那些原本躍躍欲試的修士全都被嚇退,短短一刻鐘內,那一帶便空蕩了下來,連神識掃視的波動都少了許多,再沒有人敢靠近寒冰茹與孔靈涵的洞府百丈之內。
不過,這種安靜并不代表事情結束,站在更高處的,是那些真正的強者——化仙修士,他們的神識在遠處悄然掃過,探查、評估、暗自權衡著,只是,沒有一個人選擇出手,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急。
那名應劫修士的死,只是一個警告,九級殺陣,足以滅殺應劫修士;而布下此陣的修士,更是曾在海岬城一來便斬殺宓火星的狠人。
宓火星是什么人?那可是化仙中期修士,在海岬城都算一方霸主人物,可洛豪來此不過短短數日,便將他與數個隨從連根拔起,普通化仙修士在他手下,恐怕連一拳都接不住。
所以,當有人問起為何那兩個女修無人再敢靠近時,答案其實簡單至極——不是她們不被覬覦,而是沒有人敢動,他們都在等。
等一個確定的消息——洛豪到底是生是死,若他死了,那兩個女修自然會淪為海岬城無數修士的獵物,可若他沒死……那任何一個敢伸手的人,恐怕連元神都難保,這種等待,于那些已經在海岬島生活了數百、上千年的老怪物而言,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