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兄弟入職拜的哪座山頭?”
變臉功夫挺快,說話也直白。
很明顯,他是因為人事科的干事沒多交代幾句,就意識到眼前這人應該是沒什么名堂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丟過來看大門。
警衛股聽起來好聽,但從掛在總務科就能看出來,沒啥地位,純純一看大門的。
被分到這里,人事科干事又沒話里話外的叮囑,一看就不是有后臺的。
“僥幸進來混口飯吃。”張安平態度很低:“股長,您喝水。”
“放那——你去門口,把朱七換進來,先去站崗,曉得不?”
得,這就是“殺威棒”了。
張安平恭恭敬敬的領命,轉身離開了警衛股的集體辦公室。
一聲“哼”聲在他離開的時候傳來。
張安平暗暗撇嘴,肯定是因為自己沒有送上見面禮故意的——但老子就是不送,你咬我啊!
……
入職第一天的張安平就在特務處的大門站崗了。
不是穿著軍裝的那種站崗,而是一身自備的中山裝,在門口晃悠。
這特務處也是摳門,因見張安平穿的是類似特務處的中山裝便裝,居然就沒給他發“勞保”……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張安平每天到點上班、到點下班,被安排每天幾乎無休的站崗也沒怨言,這倒讓警衛股的一幫混子同僚倍感新奇,再加上張安平沒什么架子,只要和他說話就能打成一片,區區三天時間,居然就和白班的所有人混熟了——第三天就等到了同僚的邀請,相約晚上喝酒。
張安平自然是要赴約的,完事后識趣的還結了帳,破財之后其他人果然是眉開眼笑,第四天時候就已經和張安平“臭味相投便稱知己”了,一個個世豪老弟的喊來喊去。
張安平也“識相”,喊這個老哥,喊那個老哥,再加上說話時候動不動開車,一轉眼就成了白班中人緣最好的存在了。
但警衛股的所有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們眼中的這一位,居然在入職的第四天,干了一件讓他們瞠目結舌的大事。
事情要從張安平入職的第四天下午說起。
因為張安平老老實實的站了三天崗,也沒像刺頭一樣抱怨、詆毀過,姚江杰就結束了對其的考察期,讓張安平每天站半班崗即可,但張安平卻不理情,下午時候居然主動去大門處執勤了。
姚江杰覺得這廝不識抬舉,琢磨著你既然要表現,那行,以后讓你天天站崗。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快下班的時候,張安平居然竄到了他跟前:
“長官,我發現了幾條大魚!”
姚江杰卻懶洋洋的道:“大什么魚?去去去,別影響我看報!”
“我發現有人盯梢我們!”
“多大點事,人事科考銓股干的就是這活——行了,咱們警衛股只要不找死就行,反正餉拿著,他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
姚江杰對張安平的大驚小怪很生氣,教訓道:“咱們是看大門的警衛股,張世豪,你別有事沒事就大呼小叫,別人一聽還以為我老姚帶人不利索,帶的全是土包子!”
“長官,我是說盯我們的人在外面。”張安平有些無語,他以為一說大魚姚江杰就崩起來呢,沒想到這廝居然沒一點特務的警覺!
“他們還偷偷照相,我懷疑他們可能是共諜或者日諜!”
張安平判斷他們九成九是日諜,原因很簡單,我黨就是盯梢特務處,也不會照相——只有日諜才會嘗試拍下特務處的成員。
特務處雖然現在還是幼苗,但和日諜的交手次數已經不少了,引起日本人的警覺和調查很正常。
姚江杰聞言果然來了興趣:“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