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庵衍讓張安平今晚過來的目的,是介紹張安平入黨。
他本來打算是等著子彈生產線運抵蘇區以后介紹其入黨的,但在了解了張安平在黨務處受刑時候的頑強表現后,他決意現在介紹張安平入黨。
正好上線錢大姐因為子彈生產線的事跑南京來了,他便打算請錢大姐擔任監誓人。
錢大姐早就想見見到最開始的“群眾”現在代號“喀秋莎”的張安平,自然樂意擔任監誓人。
他們倆將地點選在了吉興照相館,一則是因為這里是一個密級挺高的緊急、備用聯絡站,另一個原因是正好給張安平建檔——張安平的化妝能力不是挺強嗎?直接用偽裝后的形象建檔,既安全還能在關鍵時候保護他自己。
可兩人怎么都想不到,隸屬江蘇s委的秘密聯絡站吉興照相館,會在這個時候暴露,且大街上滿是特訓班的學員。
岑庵衍察覺異樣后就想帶錢大姐離開,可偏偏被路橋山給盯上了。
要說這路橋山也是“人才”,他自己戴著眼鏡,卻對戴眼鏡的人沒好感,一看到岑庵衍后就覺得這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再看看他身旁的女伴,一男一女像夫妻,卻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因此他將兩人列入了可疑分子。
愛好表現的路橋山馬上請鄭耀先動手“劫持”兩人。
鄭耀先沒覺得這兩人有問題,但他也樂意多抓幾個“可疑分子”,自然就上前“劫持”了兩人。
他是真不知道兩人身份,要是知道了,說什么都不會拿人,反而還得訓路橋山幾句——可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陰差陽錯間,把張安平的上線和上線的上線給抓了……
被鄭耀先劫持,岑庵衍的第一反應是張安平叛變,但緊接著就否定了猜想。
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是哪里出了問題。
直到在右側據點內看到其他被抓者后,岑庵衍才明白,特務這是抓“可疑”份子呢。
于是他用微表情和眼神示意錢姐不要擔心。
錢姐斗爭經驗豐富,自然不會被眼前的小場面嚇到。
等鄭耀先離開,兩人才放心的用摩斯碼小心交流起來。
【不要暴露,他會救我們出去的。】
<divclass="contentadv">【我不擔心安全,擔心聯絡站。】
【先保護好自己。】
收到錢姐的意思后,岑庵衍微微點頭。
此時據點里的學員們都準備完畢,路橋上拿著一條毛巾蓋在手上,裝出自己拿著槍的樣子,陰惻惻道:“都老實點,我們是特務處的!我懷疑你們中有共黨,待會我帶你們出去,誰要是試圖逃跑或者大喊大叫肯定是共黨!到時候別怪我的槍子不長眼!”
這個據點內被抓的十多人嚇得瑟瑟發抖,紛紛點頭應是。
隨后以兩名學員押送一名可疑分子的組隊方式,開始逐漸撤離。
錢大姐被兩名女學員“護送”離開,走到外面的時候她用余光瞥了眼吉興照相館,看到吉興照相館被特務圍的水泄不通后,反而松了口氣。
特務的動靜這般大,s委肯定會收到相關消息,知道該聯絡站出事了,不會再自投羅網了。
……
戴處長乘車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徐百川半道上攔住車,得到處長允許后連忙上車,上車就快速匯報起了這件事的經過。
他不敢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說了整件事的經過。
出乎徐百川預料,張安平的表舅最關心的不是對峙,而是另一件事,他問:“既然共黨沒有來接頭,你確不確定共黨就在你們抓的可疑分子里面?”
“不好說。”徐百川老實說道:“共黨狡猾,我們不一定能抓到。”
這種事徐百川哪敢保證。
表舅自語道:“一定是黨務處這段時間備受壓力,心虛之下故作疑陣。哼!抓不住共黨就想拿我特務處說事,沒門!”
徐百川聞言大喜,處長這是定下基調了:
這根本就是共黨一個廢棄的聯絡站,黨務處無能抓不到人,想拿特務處頂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