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黨務處的糾結和愁云慘淡,特務處這邊則是一頭的霧水。
沒錯,就是一頭的霧水。
如果這事是真的,他們還得擔心擔心,但沒有槍殺21人這回事,特務處需要擔心嗎?
他們只是搞不懂,黨務處這是有多愚蠢啊,才能把這種新聞捅出去——捅個真的還能讓特務處手忙腳亂,捅這么個假新聞,是不是想笑死特務處然后繼承特務處的幾千號人手?
毛仁鳳推測道:“處座,我猜這是張組長挖的坑,黨務處那邊傻乎乎跳下去了。”
“挖的坑?”
“絕對是!沒有張組長的算計,黨務處絕對不會‘知道’張組長會處決了21人。”
戴處長樂了,自家這外甥真不是省油的燈啊,這個坑挖的好啊!
“你說說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當然是把真相擺在世人面前!處座,我建議讓新民日報出個號外,把晉綏軍的五個人和那些船員找到,直接把照片貼上去,強烈譴責上海民報的不實報道。并要求他們對錯誤的新聞來源進行解釋!”
處座聞言不禁頷首,雖然新民日報劍指上海民報,但正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番澄清可就把黨務處擺在了明面上了——事情鬧越大,黨務處越難堪。
“那你現在就去辦——等下,這坑是安平挖的,他肯定還有別的算計,聯系上海特別組,讓張安平給我回個電話。這小子跟脫韁野馬似的,這都多久沒給我來電報了?”
處座嘴上嫌棄著外甥,心里卻越發歡喜了。
這特務處上下幾千號人,就自己外甥最能干啊!
這才幾個月,就給自己幫了這么大的忙?
毛仁鳳恭敬的領命,但心里卻暗道:
幸好張安平這傻小子跑外面了,這小子要是呆在本部,以他能給黨務處挖坑的能力,實在是太有競爭能力了!
在毛仁鳳的安排下,特務處本部的電報很快就到了特別組手里。
上海。
于秀凝看著手里的電報,心慌得一批。
前天本部就讓老師匯報,昨天拖了一天,今天本部更是以處座的名義來電報了,拖不了啊!
“怎么辦?”她望向許忠義。
許忠義沮喪著臉:“還能怎么辦?如實向本部匯報吧,咱們要吃板子了。”
“老師啊老師,伱到底整什么幺蛾子呢?”
許忠義怨念溢出,玩什么失蹤啊。
他不相信自家老師是被日本人或者晉綏軍給逮了——他許忠義的老師何等的威風?幾個人就把幾十號幫會武裝分子嚇得屁滾尿流,當著幾十號手下的面傷人家的老大,就自家老師這種子龍膽,日本人能悄無聲息把老師抓走?
他總認為老師玩失蹤是為了考驗他們。
這確實符合張安平的一貫作風……
只是他的推測沒人信!
“顧雨菲,給本部回電,告訴他們,老師失蹤了六天了。”
南京特務處本部。
毛仁鳳正在口花花的調戲著電訊科的美女電訊員們,一旁的姜毅穎看不下去,道:“毛仁鳳,你閑的無聊就去秘書室,別擱著礙眼!”
兩人都是江山縣人,算是一系的,姜毅穎是女將,說話自然就不太客氣。
“我等你那弟弟的回電呢!”
“想當我叔?沒門!誒誒,我那弟弟在上海干的咋樣?上海那地方魚龍混雜,要是不好干,你給處座美言幾句,讓他回來得了。”
毛仁鳳心道:讓他回來?那過個幾年豈不是就得把我頂下去?就得讓他在外面呆著!
正要敷衍,卻看到一名譯電員一臉慌張的拿著電報找姜毅穎,毛仁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主動退了幾步,免得看見譯電。
姜毅穎接過電報掃了一眼后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