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九一八以后,國軍高層就有這樣的擔憂,只不過不足為外人道。
“我下午還要飛西安,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給你授勛——你回去吧,好好干!”
下午飛西安?
張安平心道:
果然,本蝴蝶的翅膀終于攪動了大勢。
但404之下,小勢可改,大勢不改,表舅自投羅網的行徑不知道算不算大勢。
他趕緊道:
<divclass="contentadv">“表舅,您可不能偏心啊!”
“特別組的成績您也看到了,作為處長,又是他們的班主任,您這一次過門不入,是不是有些傷學生的心?”
戴處長有意效仿運輸大隊長,但他沒敢給自己頭上扣頂校長的帽子,便以班主任自居——關王廟出來的特務,他就是班主任。
聽到張安平的話,戴處長確實意識到自己有些輕慢特別組了,思索后道:
“你說的有道理,收拾一下,現在就去特別組!”
……
戴處長渾然不知道自己被外甥救了一把。
他這個特務頭子要是今晚到西安,正好趕上了雙十二的“大優惠”。
而自從九一八以來,他在東北局內部搞風搞雨,可沒少獲得來自東北軍的負能量。
“大優惠”開始后,他被“促銷打折”的概率非常高。
對張安平來說,表舅現在不能出意外——軍統在抗戰期間的功勞是肯定的,沒有表舅領導,指望一個被毛仁鳳斗趴下的鄭杰(介)明(民)?
還是指望用人朝前(為了娶向影心違背不得成親的禁令)不用人朝后(戴死后向影心被精神病)的毛仁鳳?
都不靠譜,還是特工之王靠譜些。
在張安平的帶領下,戴處長親赴私鹽倉庫視察。
(此處省略新聞通稿……)
他雖然聽人講過特別組的辦公條件差,但真親歷以后,對外甥越發喜歡了——這何止是差啊。
隨便拉一個城市的特務處情報組,也比上海組豪華十倍,關鍵是他們賬面上絕對沒有特別組的資金多!
檢閱了特別組的成員后,戴處長又在張安平的陪同下,看望了收監的共黨,聽著張安平挨個介紹其身份,戴處長恨不得現在就飛西安,向大隊長表功。
一套流程下來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張安平這時候建議:
“表舅,要不你見見楊萬宏?我感覺這家伙肚子里還有貨,你去見見他,說不準他還能爆出點料來。”
戴處長覺得自家外甥其實是想夸功。
他想了想搖頭拒絕:
“算了,一個叛徒而已,不值得,你負責榨干即可——對了,完事后別學他們,舍不得一點獎金,自作聰明的玩一手殺人越貨!”
戴處長語重心長道:“咱們是搞特務的沒錯,但還是要講誠信的!西安站那邊已經出了幾次這樣的事了,你可別學他們!”
“給共黨叛徒的獎金不僅要全額給,還要大張旗鼓,明白嗎?”
“明白——表舅,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嘖,這小子手里有共黨1萬多元的經費啊,我是真舍不得啊!”
“過幾天處里會給你們獎勵一筆特別經費,五萬,夠了嗎?”
“處座英明,處座神武!處座……”
“滾!”
張安平做撲滾狀,戴處長忍不住踹了一腳,道:“別搞怪,我問你一件事,鹽關那邊的收益,你為什么直接充公?你不愛財?”
特別組自籌經費的大頭自然是鹽關。
但通常來講,這些錢是不會走公賬的——就像上海站沒有一分錢的鹽關分紅進公賬一樣。
“欸。”張安平唉聲嘆氣:“都怪我年輕,吃了年輕的虧啊!”
表舅懂了。
“行了,別裝樣子了。以后你可以截留一部分,別光知道往自個兜里裝,給特別組的其他人分一分,人心不僅靠情誼,還要靠利益,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