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安平怎么都不敢相信!
調查結果:
寶山羅涇大屠殺和金山十月初三慘案。
但特務處在上海的所有潛伏人員,大部分都沒有張安平三成的謹慎。
他現在對接的都是特務處上海區的高級干部,從上海撤離的話,他還能再像現在這般的“威風”嗎?
“立刻通報上海站和特一區,告訴他們黨務處上海室已經全軍覆沒、悉數變節。讓他們自查,但凡有黨務處所認識的成員,立刻轉移出城。”
“你說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沒聽見?”
“連華強可能出問題了。”張安平神色凝重:“我必須馬上找徐百川確認!”
但很快姑娘就拋除了雜念,因為張安平在快速化妝中,恢復了張世豪的偽裝。
……
按照這條傳訊來說,他應該撤離的。
云老二大手一揮:
“放心好了!抵抗份子現在有個風吹草動,老哥我馬上就能收到!走,喝花酒!老哥請客,上次老哥我一挑二,這一次老哥請你一挑二!”
情況萬分緊急,可他卻不能馬上把情報傳出去,必須先向云老二做完全部匯報才能離開。
起初他做事小心,但隨著被徐百川越來越重用,甚至對接起上海站和特別組的副手,乍富的心態讓他有點迷失自我了。
沒多久,又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
裝睡的張安平不斷思索,不斷回放著記憶。
“額,忘了,那家伙被主任安排回去了——哥,千萬別跟人說我嘴巴不緊啊!”
張安平苦著臉說:“老哥,你好歹等把抵抗份子清理的差不多了再請我啊!”
陸橋山趕緊領命,隨后安排人手去報信。
12月13日,上海室全軍覆沒的當天,中華民國的首都南京被日軍徹底的攻陷。
從上海撤離,失了徐百川這棵大樹后,他能否還能身居中層?
黨務處在上海隱藏的力量,被一掃而空!
此時的張安平,一邊要裝成無事人一樣繼續圈錢,一方面還要打探南京的具體情況,再加上還要主持、檢查內調(調查組內人員和黨務處成員有無隱瞞未報的交情),所以忽略了對特務委員會內部的打探。
回想起以前在底層小心翼翼攀爬卻始終無門路而不得寸進的窘迫,一個念頭從連華強的腦海中浮現:
我和他關系這般的好,又是同鄉,他出賣我有好處嗎?
沒有!
張安平一定會說:洗洗睡吧!你以為你是我啊!
顧慎言,地下黨,絕對可靠!
兩人在原時空中用生命證明了忠誠,毋庸置疑。
今天無意中聽到的對話、包括喝花酒前的那句話,都是試探?
張安平推辭不得,只能強忍著焦躁,裝作無事人似的色瞇瞇又怯兮兮的跟上云老二。
所以,他們說的是真的!
而內容呢?
既然沒有好處,他出賣我作甚?!
但躋身中層后,連華強的心態便變了。
他回憶自己的所有偽裝,確定沒有漏洞——如果云老二對自己有所懷疑,絕對不會用試探的方式,而是直接刑訊!
他在黨務處上海室有熟人。
但已經證實了預言家身份的藍星動物國作者的論調,卻宣傳了出去,即便國民政府的辟謠也未能奏效,以至于岑庵衍在罷免后還被下獄,要求交代出動物國作者的身份,岑庵衍卻一力攬下——南京淪陷前,他被李維恭釋放。
可連華強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