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2點……到岸……是不是安排……運這?”
于秀凝道:
譚忠恕敢這么建議,主要是別動隊的骨干成員素質高——他們大都是從青浦班出來的,能加入青浦班,至少是個大學生。
四名軍官紛紛表示受教。
連大漢奸張世豪臥底時候都這么低調,他就不信別動隊中的這個臥底,能繼續藏下去!
學習團的軍官們交流了一陣后,推出了四個代表過來交涉。
“長官,你們憑什么認定陳團長是內奸?我托人打聽過,你們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
“我是說有可能!”于秀凝瞪了眼前的上尉一眼后,道:“這只是可能,并非確定——劉上尉,我們想請您幫個忙。”
張安平舒緩語氣,道:
“你們終究是太年輕了,記住,以后不要讓熱血支配自己的行動!作為指揮官,你們以后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保持冷靜才是一個軍官、指揮官的基本涵養!
回去吧,把這件事告訴他們,這件事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但如果有下一次,你們應該知道后果!”
譚忠恕搖頭道:“國家危亡,個人利益算得了什么?再說了,要不是新杰和組長你將我救出來,我早已經是皚皚白骨了!此命已許國,其余……何足掛齒!”
于秀凝不理會劉瑾的不滿,正色道:
“劉上尉,重新認識一下,上海特別組上尉于秀凝。”
張安平不得不在心里感慨,果然,真正的內奸,往往是那個最不像內奸的家伙——如老鄭,如……他自己!
“你們應該請示本部。”
“別學那小子——你覺得這個內奸,還能不能再利用一把?”
石頭里榨油的師傅!
于秀凝一愣:“您覺得是……劉瑾?”
“那補給問題怎么解決?”
“還是老師您技高一籌,三言兩語,就讓學習團軍官將這四人主動推了出來!”
電臺傳出的信號,可不是只有一部電臺才能收到,只要調整到相應的頻率,能收到的電臺可不少。
說這話的還是劉瑾。
“我們懷疑陳長官是被日本人用反間計誣陷的!真正的內奸可能還在你們中間!”
“替我們監視這幾個人——”于秀凝拿出一份名單,名單上足足有24個人,于秀凝思索著圈出了幾個名字:“如果他們有異常表現,還請劉上尉幫忙告知我們。”
除非集中重兵對九支區隊集體動手,否則很容易出現顧此失彼的情況。
很明顯,這是張坑故意為之。
老師,我弟弟喊你張扒皮有點委婉啊,我覺得你該叫石師傅!
豈料劉瑾聞言反而怒道:“你讓我監視我的同僚?你把我劉瑾當什么人了?!”
幾十名學習團的軍官,在四人的安撫下,很快便走人離開,待他們離開后,于秀凝從隱蔽角落里冒了出來:
“老師,您受驚了。學生擅自做主,縱容了他們鬧事。”
面對張安平的反問,于秀凝沉默一陣后,老實道:
“必須要找出確切的證據才行。”
“止步!再進一步,殺!”
“那你覺得這樣的誣陷是天衣無縫的嗎?換個低級軍官,一頓刑訊后,要么招,要么死扛,死扛就是不招,死路一條,招了還是死路一條,對吧?可陳默群這樣高級別的軍官呢?”
憤怒的張安平,卻用余光緊緊的注視著四個軍官代表的神色,一直和他對話的劉瑾眼神中一閃而沒的驚喜被張安平捕捉。
剛還覺得這個臥底蠢呢,但有自己的學生做襯托,這名臥底還真不蠢啊!
張安平嘆氣著道:“記住一句話,最不像臥底的,往往其實才是真的臥底。臥底,比其他人更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