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處長算是明白張安平為什么非要讓剛組建的淞滬縱隊強攻西站了!
“李杏雨在警備三團只有一個營的嫡系,另外兩個營不怎么聽他的命令,他為了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也沒有在這兩個營中發展嫡系。”
“我的打算是到時候在南站掀起動靜,李杏雨到時候會讓一個營去支援南站,剩下的一個營就比較好解決了,屆時我的人再出動,可以將軍火庫夷為平地。”
<divclass="contentadv">聽著張安平講述自己的計劃,戴處長第一次覺得萬無一失這個詞就是為張安平打造的。
戴處長哭笑不得道:“你小子……”
有李杏雨這張牌,你為什么不早早的動手?
難道就是為了穩一手?
這其實冤枉張安平了。
張安平本來是打算等武漢會戰的時候捅這一刀的,無他,就是為了在大隊長跟前再露一次臉!
要知道,武漢會戰的總指揮可是大隊長啊!
咳咳,雖然自己現在也是個總指揮,但總指揮和總指揮是不一樣的。
這個軍火庫群明顯不是短時間就會荒廢的,武漢會戰也沒多久要開始,到時候打對戰親自掛帥,自己關鍵時候來這么一下,嘖,又是黨國虎賁的點名褒獎啊!
張安平不由幽怨的想:表舅啊表舅,你知道我為了盤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戴處長干咳一聲,道:“咳咳,那啥,我最近應該沒事干。”
“巧了,我覺得這次行動太過重大,我年輕沒經驗,正想找您幫襯幫襯呢——表舅,您要是不嫌棄的話,這幾天就委屈您屈就,指揮一下?”
戴處長假模假樣道:“這事一直都是你負責籌劃,臨了我指揮的話……”
“畢竟是要協調三家,我人微言輕,您出面才合適。”
“那行吧。”戴處長故作無法推脫,心里卻嘀咕:
老徐啊老徐,不是我要爽約,實在是我外甥太能干了,這次結束,無論如何,他都得官復原職啊!
你的面子,終究是沒有領袖詢問優先級別高啊!
毫無疑問,這一次要是真的干成了,他肯定得給領袖顯擺顯擺,到時候領袖問起來了,他能說自己的外甥不是特二區的區長嗎?
一路無話。
期間經過南市區域的時候,遍地的瘡痍仍舊沒有被清理干凈。
南市保衛戰才是淞滬會戰上海最后的戰場,兩個團外加上海警察總隊,在這里血戰近十日!
張安平的心情莫名的悲涼。
此時上海的盛世和瘡痍依舊在相互交織,而日寇的鐵蹄,卻在遠東的明珠上肆意的踐踏。
而距離戰爭的結束,還有七年之久啊!
見面的地點是滬軍營路上的一處酒館,張安平跟戴處長進去的時候,李杏雨已經和幾名心腹喝得二麻二麻了——看到張安平后,李杏雨微微的搖頭,示意先等等。
張安平帶著戴處長來到了酒館后院,沒多久,酒館老板便急匆匆來了,一改卑微之色的酒館老板肅然站在張安平跟前:
“老師!”
“加點料,讓李杏雨脫身!”
“已經加料了,他們得醉一宿了。”
“去警戒,有動靜立刻吱聲。”
打發走了酒館老板后,張安平為戴處長解惑:“他是青浦班的學生,李杏雨是他堂哥,算是他一手策反的。”
“策反?”
“李杏雨本來就跟日本人有血海深仇,他的家人在淞滬保衛戰期間撤離,被日本兵殺了。打那以后和日本人有生意往來的李杏雨就想背刺日本人。”
張安平介紹起了李杏雨的背景:
說起來終究是時代的悲劇。
曾經的李杏雨,因為軍閥混戰脫離了軍隊的普通人,后來結識了日本人后和日本人關系密切,發了點小財。
時代的一片絮,輕飄飄的落下來,壓在個人的身上,卻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
家破人亡后,李杏雨只剩下一腔的仇恨,機緣巧合下投身偽軍,期待能在有生之年為妻女報仇,最終陰差陽錯下,成為了特二區的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