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庵衍無語,你能不能穩重點?二號情報組真正的負責人啊,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
“你應該還有事吧?”
“嗯。”張安平正色道:“明家的生意得轉移了。”
“轉移?為什么?”
“他這次即便能安然過關,以后有事也會被懷疑,一旦出事,偌大的明家產業,極有可能便宜了日本人。”
“還不如趁現在轉型遷移出去,嗯,一部分往重慶那邊遷移,一部分往美國遷移。”
張安平說得一本正經,心里卻在嘀咕:
明樓啊明樓,這可是個大人情吶!
就當是補償你的吧!
這倒不是張安平多慮,而是只要進了懷疑名單,就是重點的監控對象,臥底這一行,不被關注的話還好說,被關注到的話,被查出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除非明樓和自己一樣是掛逼。
岑庵衍略作考慮后,道:“我會跟明鏡同志交代的,但……明家這么大的家業,怕是不好遷移吧?”
“我來安排吧,到時候你轉達就行了。”
“行!”
張安平之所以有這樣的安排,是擔心原時空的一幕重演。
江杰的臨死指認,他雖然有足夠的把握替明樓洗去嫌疑,但種子卻已經種下了,明樓的身份未必能一直保密下去,既然這樣,還不如早早做好準備。
早些將明家“掏空”,關鍵時候要走,也不會被明家的生意羈絆。
“你考慮的很周全。”岑庵衍夸獎后,神色古怪的反問:“但為什么到你身上,你卻從不當一回事?”
前年,在南京被黨務處刑訊過一次,在上海又被黨務處刑訊過一次,讓多少書友罵罵咧咧的走人了——怎么到別人身上,他比誰都想得多,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一個字:
莽!
張安平對此只有嘿笑。
其實我是個掛逼,我不怕這個?
看張安平沒話要說了,岑庵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到了床上,然后冷冷的看著張安平:
“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張安平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坐床上干嗎?”
看了眼時間:“九分鐘,嗯,差不多了,我走了哈!”
最后四個字恢復了嬌滴滴的女聲,但找鞋的動作還是和嬌滴滴的聲音不般配,但等到高跟鞋套到腳上后,“她”氣勢一變,又成了狐貍精。
屁股一扭,【張姑娘】嬌哼一聲,走人。
岑庵衍看著時間,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最后,只能化為憤憤的嘆息聲。
遇到這么個同志,讓人……欲哭無淚啊!
……
第二天,張安平驅車剛進入76號,就看到院子里,跪了11個人。
而在這11個人的后面,還躺著九具依然在流血的尸體。
死去的,全是昨晚看守江杰的漢奸,跪著的,全是白天看守江杰的漢奸——包括臥底林夕。
而李力行,則黑著臉帶人和一臉冷意的汪曼春對峙著。
持槍對峙!
事情還要從今早汪曼春上班說起。
汪處長上班,自然不像張安平這般以卡點上班為早到,八點半上班,她八點就出現在了特務委員會。
雖然趙德漢頂上了情報處處長的座位,但當女殺神出現的時候,情報處立馬就重新回到了汪曼春的手里——就連趙德漢也不敢跟汪曼春嗶嗶。
“被抓的抵抗分子江杰,是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死因是什么?身邊當時有誰看守?”
汪曼春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直接選擇了在主樓前的院子里問話。
盡管沒指名道姓的說讓誰回答,但情報處的人還是自覺地按照調查方向,將四個問題一一進行了回答。
在眾目睽睽下死的;
死在了情報處;
死因是氰化物中毒,過量的那種;
看守的人有情報處的,也有城管處的,一共九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