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根就沒考慮過泄密者會是鄭耀先或者張安平……
哪怕這件事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徐百川也不會懷疑另外兩個,他只能懷疑是自己操作的時候哪里出了問題……
徐百川失魂落魄的見到了鄭耀先。
鄭耀先見到徐百川,便鐵青著臉問:“老徐,是不是哪里走漏消息了?”
“應該是我的人出問題了。耀先,這件事是哥哥對不起你倆。”徐百川羞愧難當。
鄭耀先黑著臉:“查!一定要查清楚!他媽的,這下有口難辯了!中統要是借此發難,咱們還好說,安平恐怕又得被死咬著不放了!”
徐百川更是羞愧,我對不起安平吶!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來扛!我向戴老板請罪,安平……安平這次被我連累了。”
鄭耀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徐百川,許久后嘆了口氣,道:
“上海區我們三家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事啊,等安平老弟回來了咱門合計合計——老徐啊,你……你讓我怎么說你好呢!”
徐百川嘆息一聲,自己,真的是……
兩人悻悻的帶隊去了忠義救國軍的駐地,一路上一丁點勝利后的喜悅都沒有。
話說今晚忠義救國軍淞滬指揮部也是忙碌至極。
淞滬指揮部下轄三支行動力量,京滬支隊、滬杭支隊和淞滬總隊,為了不引起日本人的警覺,京滬支隊和滬杭支隊依然停留在南京和杭州方向,淞滬總隊這波一人飾演兩角,既要當忠義救國軍,還要扮演游擊隊,再加上是多地點發動策應攻擊,算是滿負荷運行了。
雖然沒去得大的戰果,但卻是拿出了家底作戰。
他們因為是走的陸路,撤回來的時間要比城內參與起義的行動隊更晚。
譚忠恕帶隊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從大金山島完成任務順著水路撤離回來的張安平。
“忠恕啊,今晚打大金山島的時候,我有個突然的想法——”張安平指著自己帶領的突擊隊,道:“我想將他們的編制保留下來,掛靠在忠義救國軍這邊,作為一支精悍的作戰力量單獨使用。”
張安平因為沒有染指軍權的想法,一直沒考慮過在各種小說中大行其道的特種部隊,但今晚的行動后,張安平倒是敏銳的發現了這個短板。
作為一個穿越黨、掛逼,手里沒一支善于小規模作戰、且能以一當十的特種部隊,這不是讓同行嗤笑嗎?
情報體系,更應該有這么一支用得順手的特種部隊!
君不見后世的電影中,動不動就出現cia探員請頂級特種兵的橋段嘛!
譚忠恕不懂什么叫特種作戰,張安平又是忠義救國軍淞滬指揮部名義上的boss,老大有這樣的想法,他能怎么樣?
只有同意唄!
說完這件事,張安平談起了淞滬指揮部現在要面臨的問題。
“這一次咱們鬧出的動靜可不小,日本人應該不會再容忍我們繼續在京滬杭這一片區域內游擊了。”
“我琢磨他們應該馬上就會對咱們發起掃蕩,你回頭安排下轉移,部隊分成三股,向蘇、皖、浙三省轉移,上海周邊就留小股部隊充作疑兵,等鬼子糾集重兵后可以隨時脫離他們的掃蕩范圍。”
八路軍和新四軍在反掃蕩方面經驗豐富,忠義救國軍嘛,張安平不怎么放心,還是提前安排跑路比較放心。
譚忠恕點點頭,他確實有這方面的擔心。
他提議道:“我通知下游擊隊?”
譚忠恕和游擊隊合作的次數較多,對游擊隊是有好感的——忠義救國軍雖然是軍統的體系,但并沒有軍統內的那種風氣,對于這種合作看得也比較寬松。
嗯,這也和張安平是淞滬指揮部的總指揮有關。
“通知他們干嗎?”狗特務張世豪擺手:“他們要是也撤了,誰吸引鬼子注意力?”
譚忠恕無言以對,他覺得國難當頭,都是抗日的力量,又何必執著于國共區別?
日本人眼里,他們可都是抗日力量啊!
但這種事他這個沒后臺的人又沒法插手。
張安平叮囑道:“忠恕啊,我們和共產黨,本質上就是兩條路的人,這是一條紅線,明白嗎?”
“忠恕明白。”
“這樣吧,我派幾個人過來,肅一肅淞滬救國軍內部親共的風氣,嗯,派個你認識的熟人吧——就余則成和左藍吧,讓他們倆帶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