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思索了一陣后,道:“我能相信你嗎?”
很明顯,明臺動心了。
他這么問,其實是問:你會不會過河拆橋?
張安平用答非所問的方式給明臺解釋:“你大哥是上海站副站長。”
明樓的身份說起來可是很高的,上海站副站長,軍統上校!
尤其是對方還潛伏在76號內部!
這種情況下,為了明樓,任何的代價,對軍統來說都是值得的。
至于明臺擔心的過河拆橋,這更不會。
還是同一個理由:你大哥是副站長!
明臺想了想,覺得“張曉”說的對。
更何況這也是別無選擇的結果。
唯一麻煩的是,大姐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啊?
她會不會打死我啊!
“你在擔心你大姐會打死你?”張安平笑道:“明董事長是個明事理的人,明家又不是真的做漢奸,這個情況完全可以對她說明,甚至可以將明董事長吸納進軍統,讓明董事長為抗戰事業做貢獻!”
張安平的說辭讓明臺最后的擔心煙消云散。
明臺猶豫的問:“那我該怎么投靠他?”
“這一點應該不需要我教,我相信你能自己做到。”張安平拍了拍明臺的肩膀以示信任。
年輕人嘛,多哄哄就小宇宙爆發了嘛!
果然,明臺深呼吸一口氣后,面露堅毅,就差嗷嗷叫的馬上要跟冢本“攤牌”了。
“我、我現在就去找他!”
看著明臺離開,張安平露出了“姨夫”般的笑意,自語道:
“小年輕啊!”
明臺才離開包廂,包廂門又被推開了,表舅戴春風跨步走了進來。
看到張安平,戴春風沒好氣的道:
“你小子,見我是順道還是見剛才這小子順道?”
“都不是順道,都不是順道。”張安平賠笑,給表舅倒了一杯茶后,道:“您去醫院了嗎?”
戴春風頓了頓,呵斥道:“長輩的事,你小子少插手!”
張安平卻一改往日的嬉笑,帶著幾分頂撞意味,說道:“舅媽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戴春風皺眉:“我自有主張!”
“您去一趟吧!”
“你找我就是說這個?”戴老板面露不悅。
“有正事。”張安平倔強道:“請局座原諒職部這一次的任性,您先答應我去醫院看看舅媽我再說!”
戴老板收起展現在張安平面前的長輩之態,目光冷冽的望向張安平。
張安平毫不畏懼的迎向表舅的目光,毫不退讓。
許久,戴老板終究是選擇了退步:“你倒是操心的多!你詐死的事,你想過你父母嗎?他們以為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知道他們多傷心!”
做戲要做全套,張安平詐死的事在他的要求下,戴春風并沒有向張貫夫和王春蓮坦白,夫妻兩人是真以為獨子已經為國捐軀,在重慶為獨子建了衣冠冢——為了保密的緣故,這墓碑上寫的名字都是張世豪!
張安平長嘆一口氣,道:“自古忠孝難兩全。”
“行了,少給我上春秋——你給我說正事!”
“您答應了?”
“廢話!”
張安平趕緊賠笑:“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是一個屁……放了吧!”
戴春風哭笑不得,這小子還真是……
“堂堂軍統上校,能不做正經些?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