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機關長無責,那下面就得死好多人!
招來所有人反對的松室良孝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他暗惱自己失態后,緩和口吻說道:
“諸君,我現在不會追究誰的責任。”
“此次抵抗分子煽動工人起(暴)義(亂),規模甚大!凡是做過的便一定留有痕跡,我希望諸君不要被失敗擊倒,而是知恥后勇,彌補過失!”
“中國人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我希望諸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根據現有的線索,將抵抗分子潛在的勢力一舉拔除,以此……將功補過!”
見松室良孝都這般說了,參會的日本特務們自然不會揪著不放——他們確實急需要功勞和替罪羊來為自己開脫。
否則,即便有松室良孝扛部分責任,他們也未必能好過。
松室良孝見自己的話眾人聽進去了,便道:“還請諸君商議,我要去警備司令部那邊開會,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諸君能給抓一些抵抗分子。”
“嗨伊!”
松室良孝走后,這些日本特務便嘀嘀咕咕的商量起來。
抓抵抗分子,他們不怎么看好——松室良孝是不清楚上海軍統的作風,他們可是十分清楚的,每一次大行動后便會切斷所有暴露過的痕跡。
他們之前曾多次費心費力的查下去,結果到后面是毛都沒有。
張世豪是死了,可上海軍統的習慣不一定改——不,是絕對不會改,成功的經驗,二傻子才變!
他們現在的算盤是先忽悠走松室良孝,然后嘛,找替罪羊!
這可是上海的軍情體系,吃了快兩年的教訓后得出的經驗——不過以前背鍋的都是課長或者機關長,比方說南田洋子、木內影佐、藤田芳政。
大概是背鍋的長官太多了,以至于現在日軍上海軍情體系的特務,對甩鍋異常的精通、敏感。
這一次松室良孝背不了大鍋,特高課走狗屎運有松室良孝兜底,他們得自救——好歹先把替罪羊丟出去,到時候板子打下來,即便到自己身上,也不會太重。
松室良孝一走,一名大佐便凝重的對冢本說道:
“冢本課長,我覺得當前的第一要素,是總結經驗。因為按照慣例來說,上海軍統每次行動后,都會撤離相關人員,我們想抓也抓不到,現在浪費人力物力的去抓人,得不償失。”
冢本沒搞懂對方的意思,便順著話說道:“遲谷大佐你是情報系統的老人,還請遲谷君不吝賜教。”
見冢本這么上道,遲谷大佐便向其他人微微點頭,示意可以說了。
“諸君,此番大敗,我覺得問題不在我們這邊。”
“岡田君,問題在不在我們這邊,不是我們說了算,得看警備司令部的意思。”
“警備司令部自然是要擔重責的,但我擔心那邊會率先拿我們開刀。”
特務們沉默起來。
這一次,警備司令部必然是不能好過的,但派遣軍司令部那邊,未必會第一時間做出處置——畢竟派遣軍司令部當前還忙于武漢的大戰。
警備司令部內的將官們,有足夠長的時間來掙扎。
大佬們的掙扎,對他們來說,可能就是自剖和看別人剖之間來回橫挑。
所以,無論如何,先把自己摘出來為先。
有個中佐發狠說道:“我覺得問題出在……出在岡本平次身上!”
“一千多人,哪怕是一千多頭豬,也不至于幾分鐘就被打得潰散亡命奔逃吧?他派出來的一千多人,可是幾分鐘就死了七百多人,剩下的千人也一股腦跑了!”
眾人驚駭的看著這名“勇士”,下意識的和其拉開了距離。
瘋了!
敢給岡本平次甩鍋?
你甩的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