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室良孝誤以為這是威脅,頓時冷漠下來:
“冢本課長,你……想說什么?!”
冢本自顧自道:
“通常來說,情報或者特務機構的負責人,都是外調而來的。”
“不會出現一個人牢牢把控的情況。”
“但上海的情況很特殊。”
“去年的今日,那些負責人玉碎后,當時的駐屯軍方面,不得不讓副手們接了空缺的職務。”
“上海的這些情報機構和特務機構,大部分成立于昭和7年(1932年)前后——也就是說,這些副手,全部是老人!”
松室良孝慢慢回過味來。
他知道這種情況,也有意在以后對情報機構、特務機構進行拆分——一個團體中如果長期把一部分人把持,最后的情況必然是尾大不掉!
這一點古往今來、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嘛!
“正是因為這種情況,所以您今天的命令,落實以后,便有了這種結局!”
冢本最后的一句總結,讓松室良孝的臉更黑了。
作為一個長官,被手下人陽奉陰違,實在是打臉!
松室良孝沉默一陣后,問:“那對此……冢本課長,有何高見?”
此時此刻,他心里一突——如果僅僅是冢本一人,說這番話無疑是輸誠。
可此刻還有個岡本,那冢本這樣做的意味,就值得深思了。
冢本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嘆息道:
“其實,上海的情況最好的時候,是藤田芳政將軍在世的時候。”
“那時候的軍統盡管囂張,但終究是過街的老鼠。”
“那時候的我特情體系,沒有人敢對將軍陽奉陰違!”
“可后來啊,他們肆無忌憚起來了,事也不做了,一心只想撈錢,欸……”
冢本長長的嘆息聲,憂國憂民。
松室良孝看著兩人,心道:
他們的墮落,罪魁禍首不就是這位嗎?
這時候姜思安終于說話了:
“松室機關長,這件事追根到底,是我的錯!”
“老師切腹以后,各機構經費難以為繼,他們不得已找上我來,我只能帶他們賺取經費自力更生。”
“可這種事,開了頭便沒法收尾了。”
“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姜思安說的是痛徹心扉,一副我真沒想到會這樣的樣子:
“這一次的大敗,也讓我如遭雷擊!情報機構就該單純的搞情報,而不是被金錢所誘惑!”
“還請您以雷霆手段,掃除不法!”
松室良孝徹底懵逼了。
最大的不法頭子,居然請自己幫忙掃除特情體系的蛀蟲?
這些蛀蟲,可都是你岡本平次整出的幺蛾子!
你現在要我掃除他們?
看松室良孝不說話,冢本道:
“機關長,您可能對岡本君有誤會。”
“岡本君是一片赤誠報銷帝國!當初做這種生意,目的便是滲透國民政府,為帝國圣戰添瓦加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