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麥琪路。
化妝后的松室良孝悄然的來到了鼴鼠所居住的屋子。
看到擺在窗戶前的盆栽后,松室良孝悄摸的上樓,敲響了“鼴鼠”的房門。
鼴鼠打開房門,看到松室良孝后趕緊將其請了進去,然后警覺的左右觀望確定沒有異樣后才關上門。
“機關長,您怎么親自來了?”
“鄭君,很意外嗎?”
松室良孝看著眼前的“鼴鼠”,露出了一抹和煦的微笑。
“鼴鼠”正是鄭濤行動組的副組長,組長鄭濤的親弟弟鄭杰!
鄭濤潛伏組第一次的行動失利后,負責行動的鄭杰指揮成員分散撤離,卻不料他自己在撤離時候被松室良孝組織的“僑民糾察隊”給抓了。
軍統的硬漢很多,面對日本人的嚴刑逼供,他們跟很多的地下黨人一樣,抱著對國家、對民族的信仰,忍受著非人的折磨,用生命譜寫對國家的忠誠。
但軟骨頭……依然不少!
鄭杰便是這么個例子。
松室良孝將一根根的金條擺在了鄭杰面前,在不斷的加碼后,松室良孝開始一根根的撤回——一個簡簡單單的攻心戰術,曾認為自己面對死亡會無比英勇的鄭杰,跪了。
他在短短三個小時的時間里,便將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去,包括鄭濤潛伏組負責的另一條線:
抗日殺奸團上海分團!
抗日殺奸團,是活躍在平津地區的一個抗日團體,用神出鬼沒來形容毫不夸張,松室良孝這樣的老狐貍,多次布下了天羅地網都沒能將軍統收編的這個抗日團體覆沒,甚至連組織架構都能搞清楚。
聽到鄭濤潛伏組負責著抗日殺奸團上海分團,松室良孝立即決定放長線釣大魚——他很想通過上海的這條線來揪住這個曾讓他異常惱火的抗日組織的尾巴。
但沒想到的是上海分團的尾巴沒揪住了,反而鬼使神差的揪到了上海區的尾巴!
這便是松室良孝迫不及待就來見鄭杰的原因。
“鄭君,”松室良孝將一張存單放到了桌上,二十萬日元的存單讓鄭杰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他很滿意鄭杰的反應,將存單緩緩推到鄭杰面前后,才開口問道:“我想知道具體的情況。”
鄭杰迫不及待的將存單收了起來,然后開口說道:
“根據我哥所說,軍統本部見我們這段時間損失慘重,決意讓我們停止刺殺行動。”
“根據我的了解,軍統本部已經給我哥發來了和上海區聯系的密語,我猜測這兩天內,我哥可能就會跟上海區的人聯系。”
松室良孝問道:
“是直接跟張曉聯系還是跟上海區的其他人聯系?你在情報里稱你們將隸屬于副區長張曉?”
“應該是跟副區長張曉聯系。”鄭杰猜測道:
“根據我哥的說法,戴老……戴春風用人總是喜歡分權。”
“張世豪死后,上海區的徐百川和鄭耀先應該經過激烈的斗爭,最后以鄭耀先敗走河南而結束。”
“徐百川因為八月份的緣故,成功坐上了上海區的頭把交椅,但這不符合戴春風的用人習慣。”
“張曉因為那份調查報告升任副區長后,戴春風可能打算用他來制衡徐百川,所以才會將這些潛伏組交到張曉的手上。”
松室良孝點頭,這跟他想象的差不多。
“鄭君,你覺得伱哥哥跟張曉會面,會不會帶你?”
“應該會吧——”鄭杰猜測著說道:
“我之前和我哥交流,我哥在言語中表現出了對張曉的不信任——大概是怕這人只會耍嘴皮。”
“以我哥的性子,到時候必然要亮一亮肌肉。”
松室良孝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