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則成。
“進。”
余則成跟左藍兩人一前一后的步入。
兩人是今天才知道自家老師沒有殉國的消息的——在此之前,兩人一直以為張安平陣亡了。
左藍在進入青浦班之前便是地下黨黨員,對張世豪這個名字沒有一丁點的好感,甚至因為左秋明之死,將張世豪列為了大特務。
但抗戰爆發后,張安平的表現贏得了左藍的尊重及好感,雖然信仰不同,但就抗日而言,張世豪這個名字,在左藍看來無愧于英雄之名!
以至于張世豪“死了”以后,左藍在報上發表了多篇講述張世豪事跡的文章。
然并卵……
現在她又見到了這個“死人”了。
高興是高興,但想起張世豪對地下黨的冷血無情和惡意,再次見到張安平,她不由自主的提起了十萬倍的戒備。
余則成和左藍的心情類似,已經在左藍的介紹下加入了組織的他見到張安平后,也是萬分的戒備,但面上,卻流露出無比的驚喜:
“老師。”
張安平對情緒比較敏感,盡管左藍和余則成都是“小狐貍”,演繹出了見到他的驚喜,可他依然感受到了戒備的氣息,暗笑的同時,他擺擺手,示意兩人放松后,道:
“則成,左藍,支隊目前的紀律如何?”
看余則成面露難色,張安平皺眉后強調:
“跟我說實話!”
余則成還在猶豫,左藍卻已經開口:
“老師,則成不好意思跟您說,我說行嗎?”
“嗯,你說。”
“軍紀很差。”她毫不留情的說道:“譚副指揮本來是不打算駐扎在這邊扎野營的,但在回來的路上,臨時扎營時候出現過劫掠百姓的事,所以便選擇扎野營。”
“怎么處理的?”
“暫時沒有處理。”左藍生氣的說道:
“他們層層相互,相互作偽證,調查無法順利展開。”
張安平眼神冷下來:
“軍法處……是個擺設么?”
“譚副指揮為了穩定,不愿意讓軍法處大動干戈。”
“有懷疑對象沒有翔實的證據?”
“是的。”
左藍絲毫不虛的迎著張安平冷冽的眼神。
“我知道了。”
張安平點頭后再問:“除此之外呢?”
左藍這時候才退開一步,示意余則成說。
余則成這才主動講起了目前支隊的現狀。
情況很糟。
救國軍自整編分兵后,軍紀就直線下滑,雖然各部的核心軍官都是經過觀摩團培養出來的,在嚴抓軍紀方面還算用心。
可敵后行動,又時常分兵,一些基層軍官便和妖魔鬼怪沆瀣一氣,搶劫、強抓壯丁之事層出不窮,有人部隊能及時處理,有的部隊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淞滬支隊被分流了大半兵員后,補充進來的都是各部中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