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腦袋挨了一巴掌后,有人訓斥:“你瞎啊!這是我們的人在打炮!”
“天爺啊!”有人擦著口水:“這他娘美死了!”
“都準備好!炮彈一停,咱們……往死里干小鬼子!”
罰罪營的兵,絕大多數都是那種破罐子破摔的人——他們對未來看不到希望,不管軍官們怎么說,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潰逃、一次次的戰而不勝,讓他們對未來失去了希望。
他們認為日本人是不可戰勝的!
可是,當他們看到日本人在炮彈的友善照顧下,一個個激動的四分五裂的時候,他們突然感覺到,小鬼子沒什么好怕的啊!
于是,他們摩拳擦掌,等待著炮彈的停息。
可是,炮彈仿佛是無窮無盡似的。
迫擊炮、擲彈筒、野炮,不斷的轟鳴,日本人在爆炸中只能像烏龜一樣四肢撐地,絕望的等待。
山本一木被炸的懷疑人生了。
這……
這……還是忠救軍嗎?
不是說他們缺乏重武器嗎?
這他媽是缺乏重武器嗎?
皇軍都不敢這么炸啊!
這一刻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在炮彈不斷的爆炸中,死亡,反而是極其奢侈的事。
他想跑,可在這種連綿不絕的爆炸中,跑,只會死的更快!
……
片片光幕在即將消失的時候,又一次撐了起來。
譚忠恕凝望著片片光幕下被炸的瑟瑟發抖的日軍——雖然他看不見。
“這輩子……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啊!”
在淞滬戰場上,親歷過半個小時一個營只剩下半個連的他,此時此刻何止是激動啊!
但隨著光幕第三次撐開,爆炸還沒有停止,譚忠恕心疼了。
“李杏雨,夠鈤的李杏雨,你他嗎夠了啊!”
譚忠恕心疼的要命,第三輪,沒必要啊!
真的沒必要啊!
“炸吧——留這么多炮彈當累贅啊!”張安平一邊檢查著武器一邊教育:
“咱們的優勢是機動,輜重太多了就成累贅了!”
譚忠恕這才清醒,但肉疼的感覺依然沒法消散。
干他媽的,太心疼了!
第四輪光幕撐起。
這一次,可算是沒有炮彈的咆哮了。
“殺!”
譚忠恕率先起身,高呼一聲后就帶著警衛沖向了最近的一片光幕。
張安平后發先至,越過了譚忠恕沖在了第一線。
他腦海中自動播放著未來讓世界都顫栗的bgm:
滴滴答滴滴滴,滴滴答滴滴滴
……
山本一木在東山寬三公里的入口處,準備了一把“刀”。
這把“刀”不是用來阻擊忠救軍的,而是要在忠救軍亡命而逃的時候,一層層削肉的。
在山本一木的設想中,忠救軍失去了船只后,亡命向外奔逃的時候,這里的分隊,會一層層的削掉亡命奔逃的忠救軍,讓他們十去其六。
所以,這里駐扎的分隊,三十余人卻有四挺重機槍,還有多支擲彈筒。
但……
當光幕籠罩了這里后,重機槍的陣地,卻成了最佳的靶子!
十來枚迫擊炮炮彈便端掉了四個重機槍陣地,挖好的擲彈筒陣地,也遭到了親切而激烈的照顧,三十余人,在短短的五分鐘內,就被炸死了超過了一半。
因為要攜帶重機槍的緣故,這邊的鬼子沒有配備沖鋒槍——當重機槍跟擲彈筒遭到了照顧而變成七零八落的廢鐵后,剩下的鬼子,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雙手,茫然的看著掛著刺刀沖上來的忠救軍,像被一堆彪形大漢圍困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