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張安平剛才的表現,顧慎言明白了,佑銘交代的情報中,有極其重要的線索——重要到讓大特務張安平失態!
顧慎言驚疑過后趕緊領命:“是。”
他也不做多問,立馬拍屁股走人。
顧慎言飛快的來到了發報點后,命令發報員將電報加急發出去。
電波快速穿行,上海的電臺捕獲電波后立刻將電波翻譯成加密的數字,隨著這些數字被解密,幾條情報躍然紙上。
等候的松室良孝和冢本清司狂喜,立刻命人按照線索去拿人。
“想不到,想不到啊!”
冢本清司在安排了抓捕后,依然忍不住震驚說道:
“東亞飯店的后勤負責人,居然會是軍統!”
松室良孝也感慨:
“此人我見過,八面玲瓏,沒想到他竟然是軍統!”
“此人在軍統的地位必然不低,機關長,我去親自審訊他!”
松室良孝拍了拍冢本的肩膀:“冢本君今晚要辛苦了,此人身份不低,必然骨頭極硬,這種費時費力的事還是我來負責,你務必要擴大戰果,多抓抵抗分子!”
“冢本君,這是自我方跟上海區對陣以來,最大的一次突破,我希望這個行動能洗刷掉我們身上堆積了兩年的恥辱!”
“嗨伊!”
松室良孝雖然說的好聽,但本意嘛,當然是不想讓冢本多立功勞。
冢本當然明白,但負責其他被抓的軍統,魚多保不準就有大魚,因此也順勢答應下來——倆特務,二十個心眼而已,基操勿六。
對東亞飯店后勤負責人樊旭東的抓捕極其的順利,特高課的人在東亞飯店將樊旭東密捕后并沒有直接帶走,而是開了一間房間展開了誘降。
樊旭東卻一直高呼你們抓錯人了。
這一切,直到松室良孝的到來而改變。
“樊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之所以能抓到你,不是因為你哪里漏出了馬腳或者是僅僅因為我們懷疑。”
“你可能想不到,出問題的不是你們軍統的上海區!而是……局本部!”
“我這里有一份電文,”松室良孝看了眼時間后,悠悠的道:“這是43分鐘之前自重慶發來的。”
“這才是你被捕的原因,樊先生,如果你想做軍統的忠臣,那么……我一定滿足閣下的心愿。”
“但是,樊先生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出賣了你嗎?”
樊旭東如泄氣的皮球,再也不掙扎了。
許久后,他澀聲道:“是誰?”
“佑銘。”
樊旭東絕望的閉目。
松室良孝緊盯著樊旭東的反應,制止了手下繼續詢問的動作。
許久后,在松室良孝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樊旭東果然說道:
“我招。”
“對嘛,我就喜歡樊先生這樣的人,痛快的合作多好?非要經過你我都不愉快的經歷后再合作,有意義嗎?說吧,你的上線是誰,你的下線又是哪些!”
樊旭東顫栗著,幾次艱難的吞咽后,他道:
“我的上線……是林楠笙。”
“誰?”
“大民會總務處新任處長,林楠笙。”
……
松室良孝見過林楠笙,剛到上海的時候,他就見過林楠笙——這是一個讓諸多大民會領導夸獎的年輕人,就連那些日本顧問,都夸獎過這個有前途的年輕人。
嗯,那些夸獎過林楠笙的人,九成九都已經臭不可聞了。
所以,松室良孝親自坐鎮了對林楠笙的抓捕——樊旭東是在東亞飯店被秘密抓捕的,因此,松室良孝自信林楠笙一定不會得到消息。
但他的自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