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張安平別無選擇,只能先去找戴老板匯報。
……
戴老板的心情很好,因為孔老爺下臺了。
下臺的孔老爺還是皇親國戚沒錯,但他終究是因為種種罪名下臺的,而不是大隊長的通電下野——當然,他要是敢來個通電下野,那就威脅到侍從室的核心利益了。
也就是說,孔家對軍統來說,已經沒威脅了!
遙想十來天前,自己如條狗一樣死等孔老爺,還被一個假小子指著鼻子喝罵,再想想現在,戴老板心情更暢快了。
以至于他大手一揮,給東北區批了些經費,又給上海區下令,通過渠道給南京區補充了幾部電臺。
就連武漢區幾家對噴的事,他都沒有把板子打下去,反而發了份電報,讓他們向上海區學習,要精誠團結、共圖黨國偉業。
“風暴總會過去,等風暴過去,誰的船還能動,誰就能掙錢!”
戴老板嘀咕一句,想起了借孔家打壓之際藏起來的煙土,又眉開眼笑中。
日本人裝模作樣的打擊煙土,這可是他趁機大賺特賺的好機會!
正幻想日進斗金的時候,秘書進來了。
“老板,張區長來了。”
“這小子終于來了!哈哈,讓他進——等等,我親自去迎接!”
戴老板喜笑顏開的起身,瞅了眼自己的鞋,終究是沒有像徐蒽贈那樣不顧顏面的裝模作樣。
他還沒走到門口,一臉平靜的張安平卻已經踏入了辦公室。
“我們的功臣來了——拉著個臉,這是要表達你小子勝不驕敗不餒的精神狀態嗎?”
“坐坐坐,今日個我親自為你倒茶——想喝什么?”
戴老板喜氣洋洋,渾身上下透漏著我很嗨皮四個字。
張安平平靜的道:
“后悔藥。”
戴老板一愣,秘書見狀已經識趣的離開,并且還關上了門。
“怎么回事?出事了?”
戴老板身上自帶的“我很嗨皮”四個字,現在就剩下三個:
我……很……皮……
張安平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懷里的照片掏了出來,遞給了戴老板。
戴老板接過一看,身上的文字又去一個,再一看,得,好心情全沒了。
他麻木的翻著照片,臉上的神色逐漸凝重繼而沉重。
即便是一個沒有政治嗅覺的人,也能意識到這些照片上文字內容所代表的的含義。
再想想梅斯平身后的周佛亥,周佛亥身后的汪某人,一股讓人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
許久后,戴老板停止了麻木的翻閱,沙啞著嗓子問:
“你……一直在盯著?”
張安平閉目,沉重的點頭后嘆息著說:
“可惜我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戴老板深呼吸一口氣后,道:“人證在哪?”
他問的人證,自然是獲取了這份情報的人證——也就是梅斯平身邊的心腹。
“沒能跑出來。”
戴老板聞言失望,如果有人證,他倒是可以去侍從室匯報了,可沒有人證,光拿這照片過去,怎么回報?
“局座,梅斯平回重慶了!”張安平咬牙道:“要不,我們密捕梅斯平吧!”
“只要撬開了他的嘴,他后面的周佛亥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