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本部建議成立‘滇緬路行動委員會’,成立多支便衣隊,防止日本特務在滇緬公路搞破壞。”
“用你的名義?”
“我們倆吧。”
“行。”徐百川也沒客氣,他當這個徒有其名的上海區區長,既然沒有實權,抱著大腿混點功勞總行吧!
混了點功勞的徐百川繼續專業的“播報”大事。
“對了,因為這批物資到昆明了,所以副領袖要去昆明視察,好像還要發表演講——咱們這位副領袖,這方面倒是擅長。”
徐百川帶著些許的戲謔的口吻——軍統的人嘛,屬于軍職,對文職天生自帶對立情緒,副領袖又是自成一系,跟軍統所在的嫡系天然對立嘛。
張安平卻愣住了,汪某人要去昆明?
草!這廝要叛逃啊!
歷史上,這廝就是先去的云南,然后從云南去了越南河內,發表了臭名昭著、滿是諂媚的“艷電”!
“他要叛逃!”
張安平不顧疼痛的起身,嚇得徐百川趕緊將他摁住。
張安平急眼了:“老徐,快,帶我去找局座!”
徐百川被張安平喊出的四個字嚇到了,連忙厲聲呵斥:
“安平,你胡說什么!”
從上海傳來的情報(條約照片),張安平是直接呈戴老板的,且這件事關系重大,戴老板也好、張安平也好,都沒有聲張——前段時間因為刺殺案,戴老板狠盯了汪系一陣子。
但隨著“夫人”將真相告訴戴老板,隨著戴老板對孔家“服軟”,戴老板也悄悄收回了盯著汪系的眼線。
汪某人畢竟是國民政府(黨)二號人物,名望極大,若是被曝出軍統盯著他們,本就名聲不好的軍統,怕是會被萬人錘爆。
徐百川在這件事中是不知情的,所以才會因張安平喊出的四個字變色。
“這孫子絕對是要叛逃!前不久他的人就跟日本人簽訂了密約,這個關頭忽然離渝,八成是要逃啊!”
張安平急的直轉。
“安平,你先別急。”徐百川安撫張安平:“你有傷在身,我去幫你喊局座。”
張安平哀聲說道:“老徐,帶我去找局座吧!”
“你身體都這樣了……”
“我死不了!”張安平吼道:“他要是叛逃了,比死十個我后果更嚴重!”
眼見張安平這般堅決,徐百川無奈,只能喚來門口的特務,將張安平搬上擔架,抬進了汽車。
開車的苗鳳祥怕顛到張安平,一路不敢提速,張安平怒道:
“苗鳳祥,你特碼再磨磨唧唧,我斃了你!”
苗鳳祥只能猛踩油門。
徐百川見張安平這般的急迫,小聲問:“真的有這么嚴重?”
自全面抗戰以來,不是沒有出過投降的文官,可在徐百川的認知中,像汪某人這樣的二號人物,說什么也不可能赤果果的投降吧?
再者,武漢會戰之后,其實很多人已經由悲觀轉樂觀了,這時候投降?
不至于吧?
“比你想象中的更嚴重!”
張安平陰沉著臉,濃濃的殺意讓徐百川咋舌,他叮囑張安平:
“老弟,我相信你的判斷,但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不能無的放矢,明白嗎?”
“我知道。”
汽車駛入了羅家灣的局本部,在一群加班狗詫異的目光中,擔架直入本部大樓,一路綠燈的進了局長辦公室。
加班狗的大統領戴·老板·春風·舅是跳出辦公室的,看著被手下吭哧吭哧抬來的張安平,戴老板怒不可遏:
“你瘋了!”
“徐百川,我斃了你!”
往后縮的徐百川不得不上前,剛要開口解釋,張安平就虛弱的道:
“局座,他要跑,他要跑了!”
戴老板渾身一震,隨即喝道:“把人抬進來——看什么看!去干活!”
辦公室內,戴老板急匆匆將辦公桌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掃落地上,示意將張安平的擔架放在桌上,隨后喝退了抬張安平進來的特務,低聲道:
“你哪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