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本會社。
松室良孝跟冢本清司滿頭大汗的趕來,得到允許進入后,看著跟土肥原相談甚歡,甚至以師生相互稱呼的二人,松室良孝和冢本清司內心又是羨慕又是發酸。
岡本平次的能力如何不做評價,但關鍵時候火中取栗的能力,簡直太逆天了!
見到二人進來,土肥原停止了跟剛收的學生的交流,也沒有冷下臉,而是平靜問:
“說說查到了什么吧!”
松室良孝給冢本使了個眼色,冢本會意,上前一步后恭聲道:
“老師,這件事是我的疏忽,還請老師責罰。”
土肥原的聲音有些不耐:
“我不想追責,我問的是查出了什么!”
冢本趕緊說起了調查出的結果:
“兇手是在距離伏擊點四百米外的地方……”
聽著冢本的講述,土肥原的神色慢慢凝重了起來。
遭人刺殺,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身為一個侵略者,從東北到上海,他遭遇的各種刺殺多的去了——但大部分不是直接沖著他來的。
那只是抗日份子看到他這個日本人以后突然的襲擊而已。
但這一次不然,這一次,對手純粹就是算準了他——對手早早的挖了一個坑,然后站在坑邊上等他,而千里迢迢自本土而來的他,本不應該走到這個坑跟前的。
可他偏偏就這么傻不拉幾的過來了!
也就是他運氣好,關鍵時候被岡本平次救了,否則……
對土肥原來說,遭被人刺殺,真的沒啥。
可這種擺明是人家擺好了套、自己偏偏鉆進來的感覺,太憋屈了!
他是個玩腦子的,這種被人步步算計的且還得逞的滋味,太難受了。
“有趣,真的太有趣了!”
土肥原自然不可能氣急敗壞,他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笑著說:“我們的對手,居然用這種方式給我下戰書——松室君,清司,給我說說為什么對手會選擇這個時候發動?”
“我想,你們應該和對方有‘默契’吧!”
土肥原用到了“默契”這個詞,當然不是說兩人跟軍統勾結。
而是因為一切都太巧合了——自己下船,剛見到松室良孝和冢本,就很精準的收到了兩個信息:
1、白不回跑了!
2、26名軍統囚犯,被劫走了!
之前,他以為是下馬威——來自對手給他的下馬威。
但結合在劫車點遭遇的刺殺,這就不是下馬威了,而是針對自己的一個殺局。
但是,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下船的時候發生?
松室機關這邊若是跟軍統沒有“默契”就有鬼了!
松室良孝趕緊道:“中將閣下,請容我解釋。”
“默契”這個鍋太沉太黑,他不敢背!
“說吧。”土肥原露出一抹輕笑,但眼神格外的冷。
“是這樣的……”松室良孝趕緊解釋起來,在他的解釋中,這件事自然是他跟冢本操刀、針對軍統布局而準備的,甚至轉運的軍統份子被劫持,也是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我沒想到抵抗分子居然會借機算計中將閣下,請您處罰。”
隨著松室良孝的解釋,土肥原心中的憤怒已經消散了很多了,戰場畢竟不是棋盤,對手有出人意料的招式也是難免。
“我知道了。”
土肥原點頭,不再深究這個問題——有松室良孝的這番交代,他也接受了。
原諒他們不是他土肥原的事,那是警備司令部的事!
他頂多在關鍵時候拉兩人一把,保住兩人屁股下的座位,給他們倆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好推行自己的計劃!
“給我說說我們的對手吧——這樣的對手,真的是……讓人戰意盎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