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在干嘛!”
明樓一個激靈,張安平見狀忍不住憋笑,拍了拍明樓的肩膀以表“同情”后,干脆麻溜的翻窗跑路。
哪怕是他跑出了明家豪宅的范圍,耳邊依然響起憤怒的聲音:
“跪下!”
……
土肥原公館。
土肥原正在書房翻看過去一年多時間上海特務機關的日志,越看他越糟心。
上海的特務機關表現不佳他知道的,通過屢次上報的損失,他能猜想到有多無能。
但直面機關日志,看著上面記錄的被抵抗分子當猴子耍的恥辱記錄,觸目驚心的樣子讓他還是糟心的一塌糊涂。
糟心之際,副官敲門進來:
“將軍,松室良孝來了。”
土肥原抬頭看了眼時間,晚上11點43分。
“讓他進來吧。”
副官領命,沒一陣就帶著松室良孝回來了,除了松室良孝外,還另有一人——大約三十二三的樣子,土肥原看了一眼后,馬上說道:
“你是……大井知弘?”
惴惴不安的詹震山聞言,頓時激動起來:“校長,正是學生。”
土肥原嘆道:“為了帝國的事業,你自7歲便來到中國,一晃眼都25年過去了,辛苦了!”
“一切為了帝國利益!”詹震山狂熱的回答。
土肥原寥寥幾語給詹震山打氣后,才問松室良孝:“松室君,這么晚了,你帶大井過來,所為何事?”
“是這么回事……”松室良孝和詹震山一道將今晚有重慶之人找上門的事一一道出。
二人匯報期間,松室良孝故意隱晦的提到了“大井君好不容易洗去了‘污’名”,但被土肥原幾句話就夸得找不著北的詹震山并沒有意識到松室良孝的用意,反而在旁邊附和。
最后,詹震山激動的說道:“將軍閣下,我覺得【上海統一抗日委員會】絕對不能成立!一定要想辦法阻止!”
土肥原贊同道:“大井君說的不錯——”他抬頭看了眼時間,態度溫和的道:
“大井君,你現在的身份是青幫的重要成員,不宜在我這里久待,待你大勝而歸后,我定當為你擺酒慶賀。”
“我先安排人送你回去,你看可好?”
“嗨伊!”
“你應該說是——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一定要注意細節,明白嗎?”
“是校長。”
詹震山得土肥原教誨,激動的情難自禁,土肥原見狀又溫和的拍了拍詹震山的肩膀,才讓人將他帶出去秘密送走。
詹震山一走,土肥原便收起了刻意擺出的溫和:
“松室君,你有話想說吧?”
松室良孝帶大井過來,其實不合規矩的。
而他又刻意的來了一句“大井君好不容易洗去了污名”,這話里要是沒話才有鬼呢!
“我懷疑他早早的暴露了。”松室良孝便將詹震山去年被捕后背漢奸之名的事道了出來,并說道:
“按理說大井君身為青幫重要骨干,恒社核心層,能給予帝國的幫助是很多的,但自上海淪陷,他仿佛被人安排似的,要么就是行動受挫,要么便是污名纏身,所以我懷疑他的身份早就被軍統掌握。”
土肥原反問:“那重慶的人為何找上他?”
“上次找我的白不回,也自稱是重慶方面的人。”
“松室君,你倒是吃一塹長一智!”土肥原笑了起來:“大井有沒有暴露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
“太巧合了!”
“我剛到上海,重慶的人就找上了大井,這件事,太巧合了!”
“而所有的巧合,通常來說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蓄謀!”
松室良孝沉默,過去他不怎么服土肥原。
兩人年齡相差無幾,自己卡在少將這一層不得寸進,土肥原卻成為了在華日諜的頭子,更是擁有了師團長的履歷,擁有了穩定大將軍銜的敲門磚!
從土肥原轉任師團長開始,二人的差距就徹底拉開了,現在,自己只是上海的機關長,土肥原,卻已經成為了情報系統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