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就是營救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他無可奈何!
“這就是戰爭啊……”
張安平幽幽的長嘆一聲,十四年的抗戰、八年的全面抗戰,折疊成歷史書,只是聊聊的幾頁,可每一個字、每一個筆畫,那都是中華兒女的血淚書寫的。
……
明樓離開后沒多久,徐百川來了。
徐百川最近負責營救事務——他營救的對象是那些無辜被捕者。
在明樓的操縱下兩個營地會對被捕者開出巨額的保釋金,徐百川則在上海滿世界的跟人聯絡,想法設法的為一些難以暫時掏出保釋金的人進行各種低息或者無息的拆借。
因為他的輾轉騰挪,至少有一千多人因此湊夠了保釋金而獲取了自由——接下來這個數字會更多。
可越救徐百川就越心疼,因為他清楚,不管如何,到最后依舊會有相當一部分人因為掏不出保釋金而無法獲得自由。
等待他們的……就是淪為勞工。
(我之前就說過,不會再搞悲情,所以……我不會讓我筆下出現這種事——但在日寇的統治截斷,這樣的事卻比比皆是,而其中的關鍵者,卻是漢奸!)
來到直屬組的秘密據點后,徐百川深呼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沉重壓下,見到張安平后,他沒有道出自己的沉重,而是匯報起了另外一件事:
“安平,你猜剛才我見到誰了?”
張安平煩躁的將一摞文檔丟到桌上:“別賣關子了。”
“是祁慶保了!他專程找我了!”
張安平問:“找你?什么事?”
“請我赴宴。”徐百川神秘一笑。
張安平皺起了眉頭:“不對勁!”
祁慶保是徐天力主推上去的上海室副主任——聽起來很可笑,中統上海室的副主任需要軍統的人決定,但誰讓中統的上海室兩遭團滅呢?
誰讓姓徐的花錢請張安平當這個顧問呢?
但不管怎么說,祁慶保是上海區這邊推上去的副主任,理應有點香火情吧?
而張安平之所以皺眉的問題就在這,中統的調查組來了,祁慶保卻邀請老徐赴宴?
味道不對!
“你小子的警覺性真高!”徐百川笑道:“確實有問題——祁慶保這家伙能處,他跟我直言說這次的赴宴可能有問題,從重慶過來的中統調查組,要給我唱一出鴻門宴。”
“到底什么情況?中統腦子進水了想謀算我?!”
徐百川問起了緣由,若是沒有緣故,中統應該不會招惹上海區吧?
前段時間軍統的厲文禮秘密活埋了中統的盧斌,雖然做的隱秘,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中統那邊若是有心報復,也不該找兵強馬壯到離譜的上海區吧?
張安平陰著臉道:“這件事說起來,責任在我!我被陸橋山這混蛋給坑慘了!”
“陸橋山?你被他坑了?怎么回事?”徐百川好奇。
張安平解釋道:
“‘喀秋莎’你知道吧?我在共黨之中發展了一枚級別相當不錯的釘子……”
他向徐百川說起了自己跟岑庵衍編纂的劇本,將這件事“真實”的前因后果通通告訴了徐百川。
徐百川聽得愕然,沒想到這幾天居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
聽完后,他猶豫了一下道:
“安平,咱們是兄弟,我就跟你不來虛的了——上海這邊情況復雜,又是重中之重,我覺得咱們的精力更應該放在日本人身上。”
“地下黨這邊,咱們沒必要跟他們死磕。”
“話再說回來,地下黨這邊越強,不是越能分擔我們的壓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