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瞥了眼拍馬屁的李維恭,將一杯茶水推到了一臉矜持的老戴面前:
“局座,這一趟您受累了。”
老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要是我每次都能有這樣的戰果,我巴不得天天受累!”
老戴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這一次太舒暢了。
雖然被新四軍爭搶了些許風頭,但占據八城、尤其是打下了江寧的戰績,讓他忍不住要飄。
自淞滬會戰以來,國軍在正面戰場的大勝屈指可數,最出彩的莫過于臺兒莊大捷,但大捷之后卻終究是丟了徐州。
而他戴春風的忠救軍,卻破天荒的在淪陷區一口氣拿下八城——雖然最終這八城都得淪陷,但意義大不同。
大不同啊!
一句話,那么多黃埔畢業生屢戰屢敗,他一個特許畢業的黃埔生,被正牌黃埔生鄙夷的對象、他們口中的狗特務,卻以不是正規軍的忠救軍,在敵后拿下了八城,更是占據了江寧將炮口對準了陷落的南京,太長臉了!
李維恭繼續自己的馬屁:
“老板,那您以后可得多來,來一次咱們痛擊日寇一次。”
但老戴臉上的笑意卻漸漸的淡去,輕抿了一口張安平準備的茶水后,他淡淡的道:
“是啊,我確實是該多來幾次。”
“就是因為我這次來了,南京區總算是有丁點動作了不是?若我不來,南京區……就繼續躺著睡大覺?”
李維恭聞言額頭的冷汗直冒起來。
“老、老板,是屬下……”
“是你怯戰?是你畏戰?還是你爛泥扶不上墻?!”
老戴的聲音依然很淡,但接下來的話卻更加誅心:
“南京區搜集情報不利,情有可原。但南京總隊呢?三個大隊一千來人,散布在偌大的南京周圍,軍費沒少要,但戰果呢?戰果呢?!一年多的時間戰果加起來還沒這一次的一半多!”
“我看啊,你是稀泥!爛泥起碼還有點泥,你這稀泥里,我看全都是水!”
李維恭被訓得汗如雨下,他趕忙給王天風和張安平悄悄使眼色,讓兩人救救自己。
王天風狀若無事人般的一旁喝著茶,張安平則開口道:
“局座,南京經過日寇的屠殺,各層組織受損嚴重,這里又有多股偽軍,李區長是有力無處使,眼下日外務省次長清水留三郎正在南京,不如讓李區長戴罪立功?”
李維恭聞言趕緊道:“請老板放心,這一次南京區一定竭盡全力刺殺清水留三郎。”
老戴瞥了眼李維恭后,淡淡的道:“好,我就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這一次若是還一無所獲,那你、南京區,就撤回重慶吧。”
“屬下一定不負老板期望!”
“哼!”老戴冷哼一聲,隨后道:“你準備江寧撤退事宜吧——天風,你這一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
“是!”
兩人識趣的離開。
待兩人下去,老戴的臉上又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你小子啊,每次都給我準備驚喜,這一次我以為就這樣了,沒想到這一次的驚喜更大!”
“哈哈,校長來電肯定了忠救軍這一次的所作所為,安平啊,你當屬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