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開會商討,大家暢所欲言嘛!都說三個臭皮匠塞過諸葛亮,我們這一群黨國精英,再不濟也頂半個諸葛亮吧!”
有了這句話,六名組長倒是全都商討了起來。
張安平是隨著李維恭來的,但這些組長沒見過張安平,并不知道張安平的身份,見張安平一直沉默不語,也就沒人跟他商量。
六人商討許久后卻沒有眉目,只能讓其中資歷最低的組長出面。
“區座,時間太緊了,真的來不及布置。”
這自然是李維恭要的效果,他從獲知了日軍將于明晚進行宴會后心里就有了計較——因為埋在總領事館的釘子是接受他直接領導的,他的法子這些手下自然想不出來。
而他之所以這般,也是借機立威,讓這幫手下看看他的手段,免得這幫人一個二個的目無他這個長官。
李維恭清清嗓子就要開口,這時候張安平卻敲了敲桌子:
“行動,就由我負責吧。”
聲音很輕,但在說完話的這一瞬間,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再也不是仿若不存在的看客,莫名的氣勢讓南京區的六名組長發怔,他們似是有種直面戴老板的錯覺。
李維恭要被氣炸了,他剛要向手下賣弄自己的方案借以立威,沒想到張安平卻不識好歹的出聲了,他不由怒視,但充滿惱火的目光在接觸到張安平冷冽的目光后,一瞬間就仿佛雪花遇到了火焰山。
從張安平前段時間找上他,張安平對他的態度和過去沒有區別,就仿佛是在關王廟時候一樣,這讓李維恭慢慢的放下了警惕。
但這一瞬間,他知道自己錯了,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過去關王廟時候初入特務處的新人,而是上海區副區長,將自己的老友吳敬中打壓、一次逼回南京、一次逼回重慶的張世豪!
六名組長中的一人這時候回過神來,他應該是李維恭的嫡系,所以帶著質問的口吻道:“你是?”
張安平漠然的望向李維恭:“李區長?”
換做平時,他當然不會反客為主,但現在老戴在南京,李維恭就是不滿也得憋著!
更何況李維恭這一次貿然聚集手下開會的舉動已經徹底的惹惱了他,他打算向老戴告黑狀——之前他向李維恭拋去善意,是因為他覺得李維恭好歹是元老,未來跑東北去送人頭了,保持友誼說不準有用。
但現在,他不認可了!
張安平漠然的樣子讓李維恭極度的不滿,但一想到老戴就在南京,他怒氣終究是咽了下去,介紹了張安平的身份:
“這位是上海區張曉張副區長。”
上海區?
張曉?
上海區是軍通最優秀的一個區,獨領風騷的優秀。
至于張曉之名,雖然比不過張世豪,但最近指揮的多次行動,依然有種“你大爺還是你大爺”的趕腳。
在重慶根腳深厚的,更是知曉張曉之大名。
“張長官!”
六名組長急忙起身問候。
姿態都偏低——有的人是出于忌憚,有的人則是出于敬佩。
而這態度,更是讓李維恭不滿。
他,才是南京區的老大!
可惜這時候的張安平根本不在乎他,只簡單的回應了一個字:
“坐。”
待六名組長坐下后,張安平沉聲道:
“李區長手里有一枚埋藏在總領事館的釘子,應該是在廚房效命——我意于以下毒的方式刺殺,李區長以為如何?”
李維恭心中大怒,這本就是他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