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光交錯,滿堂馬屁,一杯杯的毒酒進了參會者們的肚子。
突然,有杯子從某個貪杯者的手上滑落,隨著他抱緊肚子在地上打滾,某個“見多識廣”的漢奸驚呼:
“不好,酒里有毒!”
這一喊,整個宴會廳亂套了。
所有的參會者都倒在了地上,喝酒較少的開始挖自己的咽喉催吐,貪杯的則已經失去了意識、口吐白沫,個別人不知道咋想的,抱著肚子就往蹌蹌踉踉的外跑,但沒跑幾步就癱倒在地。
因為這是一場補償性質的宴會,參會者哪怕是平日里不喝酒,這時候都得喝幾杯,以至于集體中毒以后,現場居然沒有話事之人。
關鍵時候一名領事館的秘書挺身而出,慌忙的安排各種事宜。
中毒者當然要往醫院送了,日本兵將負責伺候的仆從全部扣下后便招呼在外面的參會者侍從,讓他們各自負責將自己的老爺帶上車往醫院送,一些結隊而來的軍官則被領事館的車子帶上,龐大的車隊沖向了最近的陸軍醫院。
……
民房中,張安平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一支香煙叼在嘴里卻一直沒有點燃。
香煙叼了很久了——那是革正發信號說詹家兄弟成功撤離的時候他叼嘴里的。
他在等一個讓自己點煙的消息。
終于,負責監視總領事館的探子傳來了消息:
“出發了!”
啪
張安平打著火機,點燃了嘴里叼著的香煙后,將燃燒的煤油打火機置于桌前,淡然的看著燃燒的火焰,開始了最后的等待。
煙還沒有抽完,一名南京區的情報組長陳明楚沖了進來:“張長官!鬼子的車隊來了!”
張安平丟下煙頭:
“動手!阻擊!”
陳明楚吞了口口水:“張長官,我方……就十三個人啊!”
張安平目光變冷:“我說阻擊!”
陳明楚一驚,忙道:“是!”
說罷便沖了出去,轉瞬間便響起了噼里啪啦的槍響。
槍聲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就停了,陳明楚又沖了進來,驚喜道:
“張長官,鬼子車隊掉頭跑了!”
張安平拿起燃燒的打火機,啪的一聲蓋住后滅火,起身:“撤離!跟我去隔壁街接應!”
“是!”
陳明楚其實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眼前這個“張長官”在整什么幺蛾子,帶著十幾個人就敢堵日本人的車隊,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至少三十輛轎車、四五輛卡車的車隊,被攻擊以后車隊扭頭就跑,只留下十來個日本兵斷后。
而且斷后的日本兵也不戀戰,車隊撤完就撤了。
最讓他納悶的是一行人繞到隔壁街道的時候,這里的槍聲已經停止了,跟他這邊一樣,槍響了兩分鐘就沒動靜了,他過去的時候,這邊的友軍跟他一樣,也是一頭的霧水。
但這個張長官卻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兩支人馬匯合后沒有帶隊撤離,反而往陸軍醫院方向轉移。
轉移的途中,時不時的能聽到陣陣的槍聲,讓陳明楚和譚文質這兩個組長滿頭的霧水,今晚的日本人中邪了么?
……
日本人沒中邪,但快要瘋了!
他們現在是火燒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