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聽到了書房內的咬牙聲,再看看被岑庵衍刻意弄亂的床,馬上意識到了書房里是誰了。
難怪老岑的臉黑的像煤炭。
岑庵衍此刻做出決定:“你先坐——”隨后走向書房,開門后坦然對妻子道:
“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他不可能讓妻子知曉張安平的身份。
好在張安平是女裝,二人碰面也沒事。
只不過他大概是這輩子都不好在妻子面前洗清了。
柴瑩望著丈夫。
丈夫的臉上全是平靜,看不出一絲的波瀾,她意識到了丈夫的身份,迅速將心里紛亂的情緒平復,微微一笑后她便起身,恍若平常的離開。
見到柴瑩從書房內出來,張安平想了想還是起身,用女聲道:“是嫂子吧?”
柴瑩掃了“妖媚”的張安平一眼,又望了岑庵衍一眼,她沒有從丈夫臉上看到暗示,便沒有吭氣,自顧自的往門口走。
張安平繼續用女聲道:“老岑,嫂子是蘇南聯絡小組的負責人吧?柴瑩同志,根據地那邊是不是有什么事?”
張安平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被柴瑩所知,但又不想柴瑩誤會,思來想去決定“見一見”柴瑩,以喀秋莎的身份。
柴瑩呆住了,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妖媚的賤貨”會是自己同志!
聽她的口吻,她好像知道的還不少?
柴瑩望向老岑。
老岑皺眉,張安平不應該和蘇南的聯絡組產生交集的!
張安平笑了笑,女裝的他這么一笑,居然有種妖艷的感覺,他換了中語調,雖然還是女聲,但聽起來便很莊重,不像剛才那般的妖艷:
“我是‘喀秋莎’,老岑的上級,柴瑩同志,能說說蘇南根據地遇到的問題嗎?”
老岑見張安平以代號自稱,再加上他是女裝狀態,便給柴瑩點點頭,表示你可以說。
柴瑩這才松了口氣,但態度不由拘束起來,她拘謹的說道:
“首長,前段時間根據地這邊收到了上海s委的通知,要我們注意防疫、嚴查根據地內的病患情況,前幾天我們收到吳縣游擊隊的匯報,說有兩個村子出現了大規模的高燒情況,根據地派出了大夫過去查看,確認是傷寒。”
“經過調查確認,源頭是村里的水井,是有人故意在水井里投放了大量傷寒病菌。”
隨著柴瑩的講述,張安平的神色不由嚴肅起來。
柴瑩則小心的瞥了眼張安平,看到對方妖艷的臉上掛滿了嚴肅后,不由有種直面錢首長的錯覺。
張安平此刻沒心思注意柴瑩。
傷寒是由傷寒桿菌引起的,在后世因為抗生素的緣故,我國上萬病例中不一定有一例死亡病例,但在這個時期,通過接觸傳染擴散的傷寒,致死率相當高!
而【通過接觸傳染】這六個字,基本可以判定這是這是瘟疫的一種。
而有人故意在水里投放了大量的傷寒病菌,這意味著什么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