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得讓上海的外國人先恐懼細菌戰這個名字。
而最能引發歐洲人發自內心恐懼的莫過于鼠疫(黑死病)。
所以,張安平打算通過租界內的報紙,先營造一些“恐怖”的氛圍,比方說某地爆發鼠疫、某地又有多少人感染了鼠疫——當地圖上代表著鼠疫的黃色不斷向上海逼近后,上海的歐洲人,一定會想起被支配了三個世紀的恐懼。
做出了計劃后,整個上海站,就按照張安平的意志運轉了起來。
……
上海租界內的輿論開始提到黑死病的時候,松室良孝并沒有在意到這個輿情,因為看到這個新聞后,他的第一反應是:
這是多摩部隊(榮字1644部隊)的杰作。
他自然不會在意。
更何況他還有更要緊的事:
十天后召開的六全大會,一定會成為軍統的目標,這一次,他要借這張網重創上海軍統。
“影佐君,這是幾次失敗的作戰謀劃——”松室良孝將一堆檔案放到了桌上,一份份的交給了影佐禎昭,并道:
“這是藤田芳政用假鈔工廠設計謀劃抵抗分子的檔案;
這是藤田芳政以同盟會元老黃劍俠為餌意欲釣抵抗分子上鉤的檔案;
這是……
這是……
這是……”
接過了檔案的影佐禎昭神色越來越陰沉,每一份失敗的檔案,都是無數帝國軍人殞命的集合,更是帝國被抵抗分子一次次抽臉的紀錄。
“這一堆,是我履任以來,歷次布局失敗的檔案——”
松室良孝將另一堆檔案推到了影佐面前,隨后自嘲道:
“若不是我參與了策反汪某人并取得了成功,估計也沒機會將這些失敗的案例交給影佐君。”
影佐禎昭的目光從這一堆恥辱上收回,輕聲道:
“松室君,你想說什么?”
松室良孝再一次說起了之前的論調:“上海的抵抗分子,必須要肅清,否則你我都是在炸藥堆上起舞!”
這句話,他前段時間就告訴過影佐,影佐當時也認同了松室良孝的話,所以才有了反諜組的出爐。
影佐聽到重彈的舊調,便目不轉睛的盯著松室良孝。
“汪某人要在十日后召開六全大會,以上海軍統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
影佐聞言直接表態:“我愿意配合松室君。”
豈料松室良孝卻斷然拒絕:“不!”
影佐錯愕的看著松室良孝。
“影佐君,這一次我想賭上軍人的一切!”松室良孝大義凜然的說道:
“我將帶著松室機關,去按照正常的思路去做——我想我會輸的干干凈凈。”
影佐更迷茫了,他感覺松室良孝在夢囈似的——這話他聽得懂,但不太明白。
什么叫按照正常的思路去做、會輸的干干凈凈?
松室良孝解釋起來說:“影佐君,當你看完這些檔案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是死掉的張世豪也好,還是之前的徐百川,亦或者是現在的張曉,他們,對上我們總有一種來自智商的碾壓。”
“無論怎么算計,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到頭來,終究會中了他們的算計!”
“這一次,我愿攜松室機關以身入局!”
松室良孝真誠的看著影佐:“我希望由影佐君,來做這個獵人!無論我輸的多么的凄慘,無論敵人會取得什么樣的勝利,我希望最后的獵人是影佐君!”
影佐懂了松室良孝的意思。
他看著松室良孝,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當當的真誠。
土肥圓老師誤會了他嗎?
影佐升起一個疑問,隨即將其壓下,鄭重的道:
“定不負松室長官所托!”
松室良孝彎腰:“拜托了!”(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