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質和陳明楚如何了?”
七天前,張安平將監控陳明楚、譚文質這兩個叛徒的任務交給了秦順安組。
秦順安組織措辭,小心翼翼道:“區座,這兩人的行蹤異常的謹慎,我、我建議暫緩對其動手。”
張安平面無表情的看著秦順安,盡管張安平沒有刻意的釋放氣勢,但秦順安的額頭上不由滲出汗水,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改口道:
“三天內我一定會拿下兩人。”
張安平卻道:“明天就是汪某人召開的偽六全大會了。”
秦順安強忍著擦去額頭汗珠的沖動:“區座,能不能讓行動組協助?我組的人手以、以情報搜集為主,行動方面力有不逮,請區座……”
張安平打斷秦順安略帶結巴的話,近乎蠻不講理的道:“今天晚上,我要聽到槍聲!”
說話間,他看了眼時間:“你還有七個小時。”
見張安平如此堅決,秦順安只能苦澀的回答:
“是。”
秦順安走后,張安平緊繃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嘆息。
秦順安組的行動是一定會失敗的,但他還是逼迫秦順安去動手了。
雖然這是他故意虛張聲勢的布局,就是為了敗給敵人。
但究其原因,除了有部份他不喜對方的原因外,更多的其實是自己在權衡利弊后,對非嫡系力量的一次打壓。
【越來越像個該死的官僚了。】
張安平一聲輕嘆,但隨即卻硬起心腸,繼續布置起來。
一頓“送人頭”般的布置后,張安平隱于黑暗中,注視著五組接下來的行動。
……
一場針對陳明楚和譚文質的刺殺在順寧路展開了。
動手的是軍統,但整個行動極其的失敗,匆匆布置的刺殺行動,在譚文質和陳明楚的反擊下仿若笑話一樣,參與行動的殺手有四人當場被打死不說,譚文質和陳明楚還循著線索,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就破獲了四處軍統的據點。
最后更是順著一條線索,在靠近76號的救火會附近,查到了一個軍統隱藏起來的小型軍火庫。
在里面合計清理出了超過20支機關槍、三門擲彈筒和以及超過四千發的子彈,除此之外,還有超過兩百斤的炸藥。
最重要的是發現了多套挖掘工具,再結合現場查到的各種信息,譚文質和陳明楚認為軍統極有可能會以掘地道的方式對明日召開的六全大會進行破壞,76號遂進入了警備狀態,大量的文職都被動員起來,尋找可能存在的地道。
……
76號的消息傳來,日特、情體系的三個高官匯聚一堂,探討起來——岡本平次因為種種緣故未曾到會。
冢本將76號的發現匯報結束后,他用肯定的口吻說道:
“抵抗分子一定在試探用地道的方式來達成破壞六全大會的目的!且這種手段對方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里,上海的抵抗分子至少用了四次!”
松室良孝自然表揚了特高課領導下的76號,當著影佐禎昭的面,他將松室機關一部分力量交予了冢本,拜托冢本一定要嚴防緊守,確保六全大會的順利召開。
影佐禎昭也義正辭嚴的表態稱影佐機關會派出人手支援,并保證這些人會聽從特高課的調遣,一頓忽悠以后,冢本心滿意足的離開。
冢本一走,影佐便道:“松室君,我覺得您似乎對這件事不以為意?”
松室良孝點頭:
“太容易。”
“容易到我都不敢相信我們的對手會如此拉垮——影佐君,如果對手真的這般拉垮,你覺得他們還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嗎?”
影佐沒有回答,但面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松室良孝這時候突然間感慨:
“冢本君,實在是太天真了!”
冢本清司,日軍上海司令部特高課大佐課長,日軍上海特、情體系中的巨頭,被松室良孝以“天真”二字評價,這里面隱藏的內容讓人……浮想聯翩!
但影佐的神色不變,用點頭的方式贊同了松室良孝的評論,兩人相視一眼,均感受到了對方的意思。
一個隸屬松室機關體系的特高課課長,成為特情體系中的一方巨頭,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