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慶保無言以對。
中統也好,軍統也好,都充斥著讓人窒息的冰冷和絕望——唯一的例外大概只有軍統的上海區了。
軍統靠著大家族式的管理、靠著灌輸對領袖的忠誠、靠著嚴苛的處罰,中統也類似。
唯有上海區,治理人心的除了規則外,更多的是愛國情操。
這也是他選擇抱上海戰大腿的重要原因。
所以師義梅所說的這些,就是根本的現實。
祁慶保沉默一陣后,說道:“我需要調查——但我可以停止對你的追殺。”
祁慶保不是一個唯命是從的人,上次苗鳳祥帶來了除掉師義梅的命令,但在師義梅咆哮后他就選擇了拒絕執行。
苗鳳祥也是如此。
這便是他的原則。
“上個廢掉的據點,應該在兩天前收到了一份信——那是我在五天前寄出去的。”
“每個字拆成數字,然后去我之前住的地方找這本書——”
師義梅給出了一個書名后道:
“那是我之前準備的后手,一旦我死了,你就能收到揭秘的方式——不過現在由我來告訴你。”
“你可以將信翻譯出來看看。”
“好!”
……
結束接頭后,祁慶保和張安平經過幾次假動作后,半道上兩人乘車離開。
車上,祁慶保將會面交談的內容一字不漏的匯報。
張安平做聆聽狀,等祁慶保說完后,張安平問:
“你信她嗎?”
祁慶保猶豫下后道:
“我覺得像真的。”
“是啊,我也覺得像真的——但如果……她也不可信呢?”
張安平的反問讓祁慶保瞠目結舌。
為什么?
“我有個感覺,這個女人,早早的算定了易默成有問題,然后,局面就按照她所期待的發展到了這一步。”
張安平凝聲道:
“易默成是項莊舞劍,她,也是如此!”
祁慶保立刻道:“那我殺了她?”
張安平奇怪的看著祁慶保:
“憑什么?”
“難道就因為我的直覺,你就要殺她?”
祁慶保無言以對,雖然他有原則,但干情報這行的,殺伐不是得果決嗎?
“她如果也是項莊,那最終的目的依然還是我對吧?”
“慢慢來,既然目的是我,那總有圖窮匕見的時候。”
張安平拍著祁慶保的肩膀,道:
“咱們干的本就是高危行業,殺伐果斷沒錯。可對自己人,終究得有點婦人之仁啊,總不能讓流血者,又流淚吧!”
祁慶保望著張安平,目光中有激蕩在流轉。(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