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檔案室那邊早有準備,燒掉的只不過是復印件,真正的原件,在檔案室的地下室內還保存著!”
影佐聞言好懸一口老血噴出來。
太毒了,太毒了!
如果是原件,自己還能辯解,可沒想到警備司令部黑了心了,燒的只是復印件,原件藏了起來,這口鍋,他甩都甩不掉了。
這計,太毒辣了!
德田的臉上遍布著陰云,他本就對影佐無好感,現在小川金太郎的話,更是讓影佐在他的心里成為卑鄙齷齪的小人。
“這件事……我會親自調查的。”
“影佐君請放心,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
德田俊治說的是他會繼續調查,但在次日他就再一次“提審”了姜思安。
“岡本君,根據我的調查,我發現岡本會社做過的事,足以槍斃你十回了!”
姜思安無聲的笑了笑。
然后,他輕聲說:
“德田特使,可是,這是戰爭中的中國啊!”
戰爭兩個字,可以掩蓋很多很多的問題。
也可以無視很多很多的法律,因為戰爭中,哪里有什么法律可言!
岡本會社做的生意,就法律而言,確實問題重重,可在這個戰爭的時期,這些問題,若是上綱上線,斃掉岡本平次不為過,但若是不上綱上線呢?
更何況,德田俊治要查的,其實是岡本會社到底有沒有向抵抗分子提供海量的軍火、物資。
德田俊治認可了姜思安的話,“岡本君,我再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希望你想清楚以后回答我——”
“岡本會社,到底有沒有給抵抗分子提供過物資?”
姜思安輕聲說:“提供過。”
聲音很輕,但石破天驚。
姜思安當然不是作死,而這就是他的策略:
以“誠”待人。
他的人設本質上是一個商人,唯一的光環是在日本國內他被豎為了典范。
所以他要利用好自己的人設,而不是咄咄逼人或者哄、蒙、犟——這也是他自囚于警備司令部的緣由。
他要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鋒芒,讓德田俊治在心里偏向他。
此時德田俊治沒有吭氣,坐等姜思安的回答。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準確說,一直到現在,岡本會社其實都一直在為情報機構提供各種便利和幫助,情報機構需要對我們占領區的抵抗力量進行秘密調查,借助岡本會社自然就成為了最方便的渠道。”
“為了配合情報機構,會社就必須得跟抵抗分子做生意才行。”
“但這些事,在情報機構的檔案中都是有記錄的。”
說到這,姜思安的臉上浮現出了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