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對姜思安道:“衣服給我!”
姜思安明白了張安平的意思,情況緊急,他只能咬牙脫下自己的外套,張安平半蹲著套上以后,對姜思安低語:
“注意我的手勢!看到這個你就往那邊沖!”
張安平口中的那邊,是警備司令部警衛們營造的防線,此時佐藤的汽車正在發動,明顯是要跑的意思,張安平的目的自然是借助佐藤的車讓姜思安跑掉。
他懷疑另一幫人就是佐藤代表的警備司令部整出來的,這也是佐藤的車隊“恰巧”偶遇姜思安的緣由——警備司令部這是想順道解決岡本平次,并將黑鍋扣在死去的影佐身上。
死人不會說話,黑鍋可以無限的疊加。
但他們絕對不會親自出手傷害姜思安。
姜思安這時候只能叮囑:“注意安全。”
張安平沒有回答,瞅準一個空檔,用日語高喊:
“掩護我!”
下一秒他就起身撲了出去,一個狼狽至極的懶驢打滾,試圖滾到佐藤的汽車后面。
車內的佐藤注意到“岡本平次”撲過來以后,快速的朝司機大喊:
“開車!”
司機頓了頓后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嗖的駛出,將滾到車邊的“岡本平次”露在了無數的槍口下。
故意帶節奏射擊的田原慌了,可他慌了也沒招,因為特務們已經集火“岡本平次”了。
就連佐佐木那邊的人,這時候也抓住了這難得的機會,向“岡本平次”射擊。
喊的是“奉機關長令”“機關長遺命”,且這幫特務們不清楚他們實際上就是棋子,這時候自然要依照命令做事。
在這生死關頭,“岡本平次”先是做出了一個古怪的手勢,謹記著順勢在地上翻滾起來,在無數子彈落地的延伸追逐下,他拼了命的翻滾,重新滾回了自己撲出來的地方——特務們錯誤的認為他會向警備司令部的警衛處滾去,卻沒想到對方反行之,愣是在他們的槍口下“秀”了一圈。
而此時,真正的岡本平次也就是姜思安,趁著他的老師被集火的時候,從另一側快速的沖了出去,正好撲到了佐藤的車前。
要知道佐藤的座駕是刻意沖出去的,就是為了將“岡本平次”暴露在槍口下,可偏偏這時候真正的岡本平次沖出來了,恰恰還沖到了座駕的旁邊——在外人的視角中,仿佛是佐藤專門跑這個地方接岡本平次一樣。
姜思安拉開車門沖進了車里,喘著粗氣向佐藤致謝:
“佐藤閣下跟我當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是致謝嗎?
這分明就是在敲打!
佐藤的臉色變了變,但隨即卻道:“岡本君能在這種情況下逃出升天,當真是能常人所不能啊!”
“無論如何,我都得感謝佐藤閣下的救命之恩。”
姜思安真摯的致謝,隨后透過厚厚的防彈玻璃瞥了眼外面,這才道:“佐藤閣下,我們快走,我們一走,他們無功而返,就不會傷害我等之手下了!”
“岡本君說的是。”
佐藤暗恨,但也只能讓司機趕緊驅車離開。
此時的張安平乘機鉆入了駕駛室,厚厚的車門一關,他終于能松口氣了。
這時候許忠義略帶氣惱的聲音傳來:“我有點冤……”
張安平望去,才看到許忠義咬著牙捂著腹部,被他捂著的地方,殷紅的血還在滲出。
張安平觀察了,道:“應該是跳彈,問題不大。”
許忠義聞言松了口氣,不會嗝屁那就問題不大,但下一秒,冷汗就從頭上又冒出來了。
因為他看到他經常誹謗的坑逼老師,正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自己。
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要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