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義和姜思安一直注視著自己的老師,期待老師能有破局之法,當張安平的眼睛突然一亮后,兩人懸著的心本能的放下了。
老師……肯定是有辦法了!
“影佐玩的是死諫,用自己的死來逼迫當權者重視,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可是,如果他的死諫是別有用心呢?”
張安平想酣暢淋漓的大笑起來。
前世的時候,他常常聽人說“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影佐用自己的死來達成目的,按理說他應該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但是,很抱歉,他沒有,他反而很憎惡。
此時他有了破局之法,一想到自己的破局之法能讓影佐的死諫變成一個笑話,他就混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都透漏著舒坦——狗屁的英雄惺惺相惜,讓自己的敵人釘在恥辱柱上,那才是最舒爽的事!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你有什么辦法!”
許忠義明顯是急眼了,居然這么對他老師說話。
張安平瞪了沒大沒小的這貨一眼,隨后望著姜思安道:
“你應該能動用影佐機關的人手吧?”
姜思安作為一個別有用心、且身懷巨資,拔根毛都能肥好幾戶人的主,若是在影佐機關中沒有自己的人,那才有鬼呢!
姜思安點頭:
“有!”
“偽造影佐的命令,伏擊你!”
張安平的雙目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這樣的人,你能不能找到?要快!最好是馬上就能發動!”
“啊?”許忠義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張安平能說出這樣的建議,但在震驚后,他卻意識到這個破局之法,對影佐來說實在是“惡毒”到了極點——他以死指證,但若是變成這樣,那就是他用自己的死做局,試圖絕殺岡本平次。
前者,表明他尊重規則,是死諫!
可后者,那只能說他是個狠人,或者說他是個陰謀家,為了陰謀達逞,無所不用其極!
姜思安也被張安平的神來之筆驚到了,意識到可行后,他問:“來得及嗎?”
刺殺,要制定計劃、要偵察、要布置,今天發動,來得及嗎?
張安平反問:“你岡本平次做人義氣為先,盡管影佐謀你、算你害你,但此人以死指證你,你送他一程又何妨?”
姜思安聞言贊同,是啊,上海情報機構的長官,上一個木內影佐自己沒送成,這一次的影佐禎昭,雖然沒有送成,但總得參與下不是?
“我現在就去布置!”
……
姜思安幫過很多很多的日本人。
義薄云天嘛!
所以,在他需要的時候,他能找出很多很多愿意幫他的人。
他秘密找上了一名少佐,見面后姜思安便深深的鞠躬:“田原君,我能信任你嗎?”
“影佐君,田原一家的命是您救的,但有吩咐,萬死不辭!”
“田原君,”姜思安再一次深鞠躬,隨后才道:“影佐以命指證我,如今只有田原君才能救我——大恩大德,平次下輩子做牛做馬必報之!”
田原太一郎意識到岡本平次這是要讓自己效死啊!
深呼吸一口氣,他道:“請岡本君吩咐。”
“請您立刻帶人到土肥原公館待命,一旦我的車過來,請田原君務必帶人襲擊于我!”
田原錯愕的看著姜思安,確認姜思安沒有說錯后,他道:
“我明白了,請岡本君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田原君,是影佐長官的命令,您明白嗎?”
“我知道了。”
田原深深的點頭,他凝視著姜思安,輕聲道:
“請岡本君善待我的家人。”
姜思安深深鞠躬:“請田原君放心,以后,有平次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讓你的家人餓一下肚子。”
“多謝岡本君——請告訴惠子,我對不起她。”
田原太一郎轉身決絕的離開。
他沒有選擇,因為他的家人早已經被姜思安安排到了美國——名義上,他的家屬都已經在海難中全部遇難了。
……
姜思安回來的時候,正好接到了警備司令部的電話。
警備司令部的人希望姜思安去一趟土肥原公館。
姜思安掛斷電話后,許忠義在一旁嘖嘖道:
“論演戲,所有人都是專業的!”
很明顯,警備司令部這邊是要上演一出貓哭耗子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