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德田沒有走過來,他此時的身份是代表大本營的特使,這時候和岡本平次結交就顯得過于敏感了。
姜思安也明白德田的顧慮,遙遙的點頭致謝后,目光從影佐的身上掠過,然后直接無視。
“諸君,再會!”
姜思安很低調的向相送的眾人致謝后,坐上了汽車,隨著尾氣的噴吐,汽車一溜煙的離開。
影佐禎昭凝望著岡本座駕的消失,目光冰冷異常。
老實說,他也是老特工了,這一次的表現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
仿佛他從頭到尾,都在挨揍似的。
這種情況影佐在獲知了德田給出了最終調查結果后也反思過,直到來司令部被一名司令部的少佐刁難后,影佐才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他越級了!
因為他的越級,引起了整個上海駐軍的反感——當警備司令部內的掌權者將他當做敵人以后,他的舉步維艱、他的手足無措、他的情報滯后,就已經注定了。
他是上海特情體系的掌權人沒錯,但警備司令部中,有足夠的人能在他的地盤上給他顏色看。
而這一次,他是遭到了所有人的抵制,故而從一開始,他所仰仗的情報體系,就徹底的癱瘓了。
這才是他失敗的緣由。
影佐沒有進到警備司令部,而是在深深的看了眼警備司令部后,喚住了即將進入的德田:
“德田君,請給我一分鐘時間,可以嗎?”
德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沒有一丁點好感的特務,點了點頭。
“非常抱歉給您添了麻煩,我只想知道您為什么對我充滿了惡感?我自問不曾得罪于您,可您為什么對我懷有偏見?實在對不起,如果您不想回答也沒關系。”
這是影佐的疑問,被上海駐軍背刺,他能接受。
可為什么特使對他沒有丁點的好感呢?
“我可以回答您的問題。”
德田俊治盯著影佐,沉聲道:“因為你是一個進攻欲很強的人。”
說罷,德田俊治轉身離開,只留下影佐愣在了當場。
我是一個進攻欲很強的人?
影佐呆愣了許久后,終于意識到了緣由。
松室良孝的自剖、冢本清司的自剖,這些在德田的眼里,便是自己逼迫所致!
“呵……”
影佐呵笑,在德田俊治的身影即將消失的時候,他大喊道:
“德田特使,您是個君子!但您不是一個好的特使!”
喊聲驚動了德田,他蹙眉回頭,凝望著影佐禎昭,影佐卻不管不顧的轉身,在仰天大笑幾聲后,毫不猶豫的離開。
“德田特使,您別在意,他就是一個偏激之人,這一次目的沒達成,受刺激了。”
德田恍然,搖頭嘆息。
帝國在上海的特務、情報體系交予這樣的人,非福啊!
……
姜思安回到岡本公館后,本打算在短時間關門閉客,但一張紙條卻打消了他的念頭。
他打電話給許忠義,暗示許忠義來自己這里一趟。
許忠義二話不說就來了,確定書房沒人后,他笑著掏出了打火機:
“我給你點張紙燒一燒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