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準確嗎?”
顧慎言點頭:
“消息應該沒問題,而且根據我的調查,她極有可能就是代號‘喀秋莎’的地下黨重要骨干。”
“‘喀秋莎’?她竟然是喀秋莎!”
周佛亥本有心放一馬,畢竟明樓是他最看重的助手,為了一個共黨不值得,相反,將這件事告訴明樓,且讓明樓切斷他姐姐跟地下黨的聯系,如此還能讓明樓對自己更忠心。
可是,明鏡竟然是“喀秋莎”!
喀秋莎之名,他在國民政府的時候就聽過,不成想這個暗中資助共黨的人,竟然就是明鏡。
周佛亥來回踱步,放一個普通共黨,對他來說沒有一丁點的事情,可喀秋莎這般重要的人物卻不能放,一旦放了,他自己就得受牽聯。
那就只能放棄這個助手了。
他有些心疼,明樓的能力很強,對他的幫助很大,若是將這件事告知日本人,明樓受牽連必然要調走,失去這么一個得力助手……
“先生,我有一計。”
“哦?你說!”周佛亥有了興趣。
他意識到顧慎言這番過來,不僅是為了告密。
“既然她是共黨,那我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她!”顧慎言臉上還掛著笑,但陰森的可怕。
周佛亥卻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
如此一來,自己也不會痛失這個助手,熬過眼下這段關鍵時間,即便這件事情曝出去,自己也能受得了失去這個重要助手的代價。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慎言,心道顧慎言此來,怕是借著這件事想搭上自己的這層關系吧!
所謂的告密是假,向自己靠攏才是真正的目的!
汪偽內部其實也是派系重重,在頭上有日本人這個太上皇的情況下,由一幫漢奸組成的汪偽政府,依然將政斗的天賦發揚了光大。
華北一系、原維新政府一系、汪偽一系還有純投靠日本人一系的漢奸,這便是四大派系。
顧慎言屬于后者,因為他過去在丁默邨的壓制下,想找門路投靠汪偽一系都困難。
而日本人對漢奸,向來是用的時候金疙瘩,用不著的時候擦溝子。
以顧慎言為例,他雖然成了保安局的局長,但前面要加一個“上海”前綴,這意味著他的身份其實是下降的。
而上海保安局的靠山,也不是上海的政界漢奸,而是武田義平。
可現在武田義平什么情況?雖然沒有處罰,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倒霉蛋怕是要割——這種情況下,顧慎言靠上汪偽非常合適。
顧慎言仿佛被其看透,老臉一紅,面露訕訕之色。
周佛亥對這種小心思其實并不排斥,他做親密狀的拍著顧慎言的肩膀:“慎言啊,以后但凡有拿捏不定的事,可以過來問我。”
這番表態,自然是接納了顧慎言的投靠。
顧慎言大喜,拍著胸口保證:“先生您放心,我馬上就解決這個麻煩!”
……
制造意外最靠譜的方式莫過于車禍,盡管這個時候的上海汽車保有量相比后世來說低的可怕,但這不影響可怕的車禍奪去使用者或乘用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