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長官突然跟我說這個干嘛?
好在徐百川給了他答案:
“連我都如此,你猜如果擱你身上,你能活命嗎?”
胡國飛一個激靈,意識到這是敲打后,趕緊慌忙的說道:“徐長官,我絕無通共之心!”
“我知道——但有的人不知道。”徐百川拍了拍胡國飛的肩膀,示意胡國飛該走了。
胡國飛猶豫了數秒后,保證道:“徐長官,我一定注意保持和新四軍俘虜的距離。”
當初的偽五師從上海撤離的時候,一路上沒少得到地下黨的幫助,胡國飛是一個記恩的人,現在又負責看押新四軍的戰俘,表現的善意自然非常多。
“出去吧。”
胡國飛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只不過再也沒有了最開始的氣勢洶洶,囁喏道:“他們……他們怎么辦?”
徐百川奇怪的看了眼他:“你不知道誰來了嗎?”
胡國飛心道,我就是知道張長官來了卻碰到這種事覺得太丟臉才來的啊!
“殺他們,我得防著落一個同情共黨的罪名。”
徐百川幽幽道:
“但有的人,殺他們,那叫以正軍紀!”
胡國飛似懂非懂。
……
輕傷營外。
張安平見到了鬧騰的始作俑者。
一名上尉帶著幾個尉官和十幾個士兵,一副潑皮之像在營門口鬧騰。
這幫人渾身都綁著臟兮兮的繃帶,用嘈雜的話語進行著“控訴”:
“龜兒子的,老子們千里迢迢的把這些叛逆拿下,你們這幫龜兒子卻把他們當爺爺供起來!”
“嘛賣批!老子們為委員長賣命殺鬼子、打共黨,結果你們為了共黨打老子們!沒得天理撒!”
“新88師的龜兒子滾粗來,老子們在戰場上殺敵報歸,你們這幫哈喇子都擦不干的混球,因為共黨打我們,這思沒完!沒完!”
跟著張安平出來的年輕少校劉偉,聽到這些撒潑耍賴的話,氣抖冷的向張安平解釋:
“在皖南打新四軍的時候,144師出力最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徐長官嚴令禁止我們對他們動手,要不然我早就帶人把這把痞子打跑了。”
張安平是新八十八師絕大多數成員崇拜的對象——其他人沒有在上海呆過,不曉得張曉、張世豪這兩個名字的含金量,而新八十八師的骨干們卻清楚。
當兩個名字合二為一的時候,這些自上海撤回來的起義之士,簡直將張安平當做神仙了。
他的故事猶如傳奇,哪怕不需要任何加工,都能讓人聽得心曠神怡。
對這名喚作劉偉的年輕軍官來說亦是如此,可他的偶像現在接觸到煥然一新的新八十八師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新八十八師拿一群痞子沒招的畫面,這讓劉偉覺得快丟死人了。
【144師么?】
張安平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但心中的殺意卻如臺風一樣在涌動。
144師過去的防區跟新四軍接近,且對新四軍表現出了極大的善意,是新四軍眼里的好鄰居,但就是這好鄰居,在舉起屠刀的時候,砍新四軍砍的最狠!
他掛著一抹笑,對劉偉道:“看樣子,我和徐百川已經成笑話了。”
“不是,您不是!”劉偉斬釘截鐵的回答。
他知道張安平說的是他和徐百川被一群大頭兵揍了后沒有追究的事——在大多數人的眼里,這分明是張安平和徐百川不屑于跟普通士兵計較。
“但有的人不這么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