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就重新開始了策反活動。
當然,在此之前他向柴瑩悄悄傳遞了一張解釋的紙條,解釋稱【莊喜忠】是叛徒,出賣了集中營特別黨委,自己只能滅口。
張安平在這里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低估了【張世豪】這三個字對自己同志的陰影,也低估了柴瑩的剛烈。
以至于造成了差點無法挽回的結果。
之后的兩天,張安平一直泡在三號區,直到這天在跟柴瑩擦肩而過時候收到了柴瑩傳來的暗號。
這是二人約定好的暗號,是柴瑩有急事需要和他見面。
張安平低語:“晚上我會來二號區。”
晚上,張安平來到二號區巡查——二號區一直肩負著照顧病患的職責,張安平過來的借口就是巡查病區。
他發揮特務本色,以詢問傷員狀況為名,隨機挑選了幾名照顧傷員的護士進行問答,很合情合理的將柴瑩“隨機”到了。
柴瑩進到了帳篷后,敏銳如張安平,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異樣,他確定周圍無人后,徑直問:“嫂子,你這邊有眉目了?”
“嗯,有了,我和孫先生建立了聯系,他同意作為假投降,具體該怎么操作?”
“孫先生?孫文軒?”張安平聽到這個名字后皺眉,被他巧妙的安置在二號區的四位專家中,孫文軒孫先生的專業造詣無可指責,但他的心理素質張安平總感覺有些弱——當初被張安平特意點名的時候,這位孫先生盡管強忍著懼意,但身上表現出的驚慌很明顯。
也就是張安平刻意打了個掩護,否則他的異樣早就被其他特務注意到了——不要小瞧任何一個特務,他們的眼力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能不能換個人?孫先生的心理素質有點弱。”
張安平道:“或者再等等,馬上就過年了,我會讓他們放松對二號區的戒備,趁這幾天的時間你想法子培……”
趁他說話的機會,柴瑩湊近——她擺出的姿勢是想凝聲細聽的樣子,因此一直沒有惹張安平的懷疑,張安平甚至在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嫂子大概是在前線呆的時間久,槍炮聲影響到了聽力。
他是真沒有懷疑過柴瑩,一則是柴瑩是老岑的妻子,二則是張安平對自己信任的同志,幾乎沒有任何的主動性的防備。
可就在他說到“培訓”二字的時候,一股滲人的殺機爆發,這股自柴瑩身上爆發的殺機讓張安平愕然。
下一秒,一抹寒光直刺而來。
面對殺機,張安平本能的揮出了拳頭直擊柴瑩的咽喉,他后發先至,明明可以在寒光刺中前一拳轟碎柴瑩的咽喉,但在落下的剎那,張安平卻生生止住了拳頭,但也因為這本能的反擊,讓他錯過了躲避的機會,好在寒光刺來前他側了側身,沒有讓寒光沒入心臟,而是沒入了距離心臟不到兩公分的地方。
這時候他也看清了寒光究竟是什么。
一柄手術刀!
張安平化拳為爪,緊緊握住了柴瑩的手臂,令其手臂不得動彈分毫,眼看柴瑩就要輕咤,他的手指發力,讓柴瑩負痛松開手術刀后順勢捂住了柴瑩的嘴巴。
“噓!”
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后,張安平才松開捂住柴瑩嘴巴的手,輕聲說:
“我脫衣服,你準備包扎。”
刺殺失敗的柴瑩愕然的看著張安平,不敢相信張安平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向雷厲風行的她,這一刻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時間!!”
眼看柴瑩沒有動靜,張安平低聲催促了起來。
說話間他單手扶著手術刀,另一只手將衣服半邊的衣服脫了下來,輕描淡寫的看了眼傷口后,他道:“止血,包扎,快!”
柴瑩在出手前,想過無數種可能。
她想過自己成功會被敵人暴虐的殘殺,也想過刺殺失敗后自己會被敵人報復性的殘殺,但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